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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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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剿匪,我不要剿匪!”

  封卧柏脆弱的神经再次狠狠地震荡起来。

  他不是没上过战场。恰恰相反,封顷竹活着的时候,曾经带着弟弟们骑马打枪。

  他们兄弟仨,谁没剿过流窜的匪徒?谁没手刃过负隅顽抗的匪徒?

  封顷竹不是天生的军人,可他乐意为了封家、为了金陵去改变,封栖松亦然。

  唯独封卧柏不行。

  他生来是纨绔子弟的命,见到一点血就屁滚尿流,哪怕死于他枪下的马匪刚刚屠戮了一整个村庄,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为民除害的必要。

  他责怪逼着他上战场的哥哥们,寄希望于他们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好换来他在金陵城里的无忧无虑、花天酒地。

  没有血性,又生性懦弱,他的存在,是整个封家的悲哀。

  陈北斗低头看向封卧柏的手——那是双少爷的手,食指与虎口没有握枪才会有的茧子,更像是双女人的手。

  像女人也没什么不好,起码陈北斗现在没有刁难封卧柏的心思。刁难这样一个丧家之犬没有意义。

  还是调查清楚封栖松死没死更重要。

  这厢封卧柏还没缓过神,那边白小少爷也不好了,他扶着书桌,捂着嘴干呕。

  “鹤眠?”封栖松把他抱在腿上,先摸他的额头,再去摸他的后颈,“换衣服,咱们上医院。”

  白鹤眠不想去,他含泪望着封栖松,无声地撒娇。可惜不顶用。

  封栖松给小少爷裹了外衣,抱着从后门上了车,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开到医院,找到了荀老爷子。

  白鹤眠委屈巴巴地团在病床上,看着怪可怜的,不像是生了病,倒像是被封栖松欺负狠了。

  荀老爷子被千山从病房里揪出来,稀里糊涂地替白鹤眠诊脉,眉头逐渐蹙起,眼里似喜又似忧。

  封栖松何等心智,光看荀老爷子的表情,就大致猜出了事实。但荀老爷子把他拉到了病房外,斟酌着摇头:“不一定。”

  “不一定?”封栖松的嗓音因为激动,微微失真。

  “太早了。”荀老爷子叹了口气,“再过段日子,或许就能确认了……二爷,跟别人我有胆子直接把猜测说出来,但跟您和小少爷,我总归不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说的。”

  封栖松算算日子,心知荀老爷子说得合情合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到病房里,想跟小少爷说说话。谁承想,担惊受怕一路的小少爷已经蜷缩在病床上睡着了。

  白鹤眠生得纤细,还是未长开的青年模样,他蜷缩起来时,露出半截脖颈,那上面的花纹封栖松已经很熟悉了,也吻过千万遍,但目光落上去时,仍有灼热的温度。

  像是被烫到,白鹤眠把手也握紧,背弓起了诱人的弧度。在层层叠叠的柔软布料下,藏着一具柔软的身体,封栖松把这具身体搂在怀中,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封二爷倒希望荀老爷子诊错了。

  小少爷刚二十,玩心太重,性子也不定,本身就是个上天入地爱闹的人,若真如荀老爷子所说……岂不是要难受死?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封栖松太担心他的身体了。

  白鹤眠骨子里的虚劲儿还没休养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封栖松能直接发疯。

  封栖松是个习惯于做计划的人,为了报仇,他能把细枝末节的任务安排到几年以后,可发生在白鹤眠身上的事情,没一样让他省心。

  可封栖松又能如何呢?

  白鹤眠之所以是白鹤眠,就因为他的特别。他就像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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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松人生里的一抹光,原以为只有芝麻大小的光亮,最后却变成了一团火,越烧越旺。

  这团火在封栖松的怀里动了动,迷迷瞪瞪地睁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时还不太清醒,以为自己在做梦。

  封栖松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白鹤眠乖乖蹭到封二哥身旁:“我要吃药吗?”

  封栖松暗暗好笑:“不用。”

  “那……要打针吗?”

  “也不用。”

  “我生病了吗?”

  “没有。”

  白鹤眠独自咀嚼了一遍封栖松的话,眼睛猛地亮了,人也跟着清醒。

  他腾地从床上爬起来,精神抖擞地穿鞋。

  “干什么去?”封栖松无奈地捏住白鹤眠细细的手腕,“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归要提醒一下小少爷。

  但白鹤眠急切地往院子里跑,全然没了早前吐得面色苍白的模样。

  他哼哼唧唧:“不成,我要吃饭,饿死了。吃完还得出门一趟……”

  “出门?”

  “嗯,出门。”白鹤眠胡乱套上夹袄,忙得头也不抬,“封二哥,你可是把家产都给了我,我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况且,”小少爷皱了皱眉,“就这么放在手里,我觉得不安全。”自打瞧见了疯疯癫癫的封卧柏,白鹤眠的心就提了起来,再加上封栖松要去剿匪,他总要想个万全的计策。

  白鹤眠不想吐了,自觉病好了个彻底,心思也活络起来。他没有封栖松那样的耐心,不可能在家里日日夜夜地耗着。

  只是封栖松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他到处乱跑,所以当白鹤眠兴奋地钻进车厢时,发现封二爷围着围巾,戴着呢子帽,端坐着等他呢。

  “哥,你和我一起去?”白鹤眠担忧地望着封栖松的衣着打扮,幽幽叹息,“会不会被认出来?”

  “不会。”封栖松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在白小少爷细嫩的掌心里游走,“等会儿我不下车,就在车里等你。”

  白鹤眠想了想,没再追问,只是待在车里,除非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不然不会看清封栖松的脸的。

  “走吧。”封栖松揽着白鹤眠的肩,闭目养神。

  白鹤眠不困,他精神好得很,就趴在封栖松的肩头巴巴地瞧——封二哥的俊是书生似的俊,但睁开眼睛,就有军人的气质,禁欲又强势。

  “哥,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白鹤眠憋不住想要说话。

  “银行?”

  “你怎么知道?”他大吃一惊。

  “你既然担心封家的家产在自己的手里出了问题,肯定想着要转移。白家出了事,你……”封栖松顿了顿,生怕惹白鹤眠伤心,并没有说得很细,直接含混带过了,“你必定不会选择白家,那么最后的选择只有银行。”

  “封二哥,你觉得呢?”被猜中了心思,白鹤眠索性不隐瞒了,他揣着手,犹犹豫豫地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白家没了,我不过占个‘少爷’的虚名,若是陈北斗趁你剿匪时突然发难,我毫无反抗之力。与其被他抢了家产,不如先把家产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走。这样一来,就算他真的打了我们的主意,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车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像流逝的光阴。封栖松没有立刻回答白鹤眠的问题,因为他的话让金陵城的封二爷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恐慌里——他无法时时刻刻保护着白鹤眠,陈北斗也不可能永永远远地蛰伏。

  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因为封栖松的假死,彻底破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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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担这一切的,是白鹤

  眠。

  他是封栖松推到明面上来的男妻。

  他给了鹤眠曾经失去的钱财与尊严,也让他陷入了危险之中。

  “封二哥……哥?……好哥哥?”封栖松久久没有反应,白鹤眠的呼喊就越发黏糊。

  他爬到封栖松的腿上坐着,搂住男人的脖子,腰肢轻晃:“好哥哥,咱们到底去不去银行?”

  “去。”封栖松很好地掩饰掉了眼底的焦虑,将白鹤眠托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坐垫上。

  “嗯?”白鹤眠有点迷茫。

  封栖松并不多解释,只说:“我倒是知道一个账户,绝对万无一失。”

  “什么账户?”

  封栖松苦笑:“我大哥留下的账户。”

  封顷竹死前,见了封栖松一面,唯独封栖松知晓大哥偷偷在银行开了个账户。

  “哥,你还有我,”白鹤眠攥住封栖松冰凉的手,殷切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你呀……”封栖松话音未落,千山就踩下了刹车。

  矗立在人行道边的银行是葡式建筑,二楼不知是不是被银行包了下来,在闹哄哄的街道头顶独辟出一角阳台。阳台上摆着圆桌,插着洋伞,几个身材臃肿的贵妇人聚在上面喝茶。

  白鹤眠依依不舍地缠着封栖松亲了几口,在汽车还没引起更多人注意前,收敛了情绪走下车。

  千山早早打好了伞。

  细雪纷纷,落在伞上,依然化为了雨。白鹤眠走得不紧不慢,心思还在别的地方。

  “千山,荀老先生真不要我吃药?”在白鹤眠眼里,但凡是医生,没有不喜欢开药方的。

  依他吐的样子,不打针实属万幸,若是连药都不用吃,那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病入膏肓,吃不吃药都难逃一死;一种是医生自己无药可救,连给别人看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白鹤眠自觉身体健康,所以第一种情况被排除在了外,至于第二种……他信任封栖松信任的医生,也不想咒荀老爷子死。

  千山是听见封栖松和荀老爷子的谈话的,神情难免不自然,却又不是尴尬的不自然,而是欣喜若狂的不自然:“小少爷,您别担心,荀老爷子说不用吃药,那就真的不用吃药。”

  白鹤眠默了会儿,又道:“可我吐了好些次呢。”

  “正常的。”千山憋不住要笑。

  白鹤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下人傻笑一路,像是疯了。

  他又哪里知道,千山长久以来的担忧于今日烟消云散——天可垂怜,老封家终于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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