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结发_师尊能不能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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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结发

  银发与黑发纠缠在一起,凌乱地散落在藤榻之上。

  岑霜落用了好长时间也没能解开打成结头发,只得用龙骨剑斩下一缕银发,落在应无愁黑发旁。

  他伸手一招,蛟鳞幻化成衣服穿在身上。

  似乎是为了配合岑霜落此时心情,这件衣服是大红色,银发落在红衣上,对比出触目惊心美。

  阳光透过竹叶落在红衣上,被光照到位置,隐隐闪着鳞光,显得这件衣服华丽又珍贵。

  岑霜落将头发束起,利落地在头上绑了一个简单发髻,让散落银发不再被风吹乱。

  成年后,岑霜落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头发颜色。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

  他隐隐记得,被打断腿那一晚,他发着高烧,看到自己头发变成银色,有意外进入寺庙人对着他喊妖怪。

  那时岑霜落很害怕,觉得自己是异类。

  他昏昏沉沉地离开小镇,再醒来时,伤好了,头发也恢复了黑色。

  那时岑霜落以为这一头银发是发烧时看到幻觉,如今成年再看这一头长发时,终于明白那不是幻觉,而是他不肯接受银发,下意识回避了自己原本发色,伪装出黑色头发。

  由于他一直拒绝自己种族,他真正发色也就一直被隐藏着。

  直到剑冢十年,十年未能化为人形,始终保持着螣蛟样子,岑霜落才真正接受了自己身份。

  再幻化成人形时,也自然而然地展现出真正发色。

  藤榻上散落着一件有些发旧白衣,这衣服是岑霜落在小镇时为应无愁买。

  他那时对应无愁心存欺骗和敷衍,根本不打算给应无愁花太多钱,就随便买了件料子极差,做工也不好简单白衣。

  这样衣服穿在修者身上,不仅起不到保护作用,修者还得额外用法力护住外衣,否则仅是飞行,扬起风就可以撕裂凡布制成衣服,出现衣不遮体尴尬情况。

  这件衣服被应无愁保护得很好,每日用除尘诀打理,又护着它不让劲风毁掉它。

  即便如此,它还是有些泛黄发旧,衣角都开线了。

  岑霜落拿起这件衣服,发下腋下竟有针线缝补过痕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应无愁拿起绣花针缝补衣服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应无愁是个朴素人,他不重视外物,给他件布衣他穿得坦然,给他间茅屋,他也住得舒适。

  即便是在剑冢之上,也是那么怡然自得。

  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没办法让他显得狼狈,真君子当如是。

  唯独岑霜落,见到过应无愁颇为急躁、澄净眼神被人欲侵蚀模样。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看到他身上仿佛被鞭打过般伤痕,不由别开眼。

  应无愁终究是人族,身体强度远不及身为类龙族岑霜落。

  三日下来,岑霜落身上除了拔鳞留下一个破皮小伤口,眨个眼吹口气就好了,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反倒是应无愁,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断腿伤才过不到一个月,未到应无愁所规定百日,尚未痊愈。

  而岑霜落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时,曾不自觉地一部分/身躯化为原形,牢牢捆住应无愁,在他身上绞出不少勒痕。

  明明岑霜落才是承受真气一方,事后应无愁却好似饱受摧残,除了过于红润唇,余下皆如经历过雨打风吹叶子般凋零。

  岑霜落从袖里乾坤中抽出一件绸缎绣制白衣,盖在应无愁身上。

  这件衣服,是他还未认识应无愁时定制。

  岑霜落不仅准备了七个弟子衣服,也准备了一件应无愁衣服,方便日后假扮应无愁,击杀那几个弟子用。

  如今,他再也不想假扮应无愁了,这件衣服也没了用处,便给应无愁当被子盖吧。

  这件衣服自然不是法衣,在凡俗中也算不上最好衣服,但总归是目前岑霜落能拿出来最好衣物了。

  当初他定制这件衣服时,那制衣裁缝觉得纯白色衣服像是在披麻戴孝,有些不吉利,便坚持在衣服上绣些花纹。

  岑霜落让他绣龙,裁缝不敢绣金龙,便拿来银线绣了一条独角银蛟,爪子也是四趾,看起来一点也不气派,如今却与岑霜落格外相衬。

  亲手为应无愁盖好衣服,见应无愁还在入定修炼,岑霜落决定去看看藏今谷。

  应无愁自然不是脱力睡着了,而是两人在逼毒时,自然而然地用了双修功法。

  一切都不是有意,应无愁也没有刻意引导。只是岑霜落得到鳞甲被应无愁吸引,在逼毒时自然地将真气导入应无愁体内。

  而应无愁也自然而然地拿那片从岑霜落身上拔/下鳞片修炼,获得了听觉。

  也正因此,应无愁进入入定状态,彻底吸收鳞甲另外一半力量。

  岑霜落也终于得到休息时机。

  别看他身体强悍,不会受伤,但终究刚成年不久,有些稚嫩,还是需要节制些。

  岑霜落不好意思再回想这几日事情,他离开隐匿阵法。

  这是他出生地方。

  竹林内几条小蛇从他脚边游过,时不时碰碰他脚踝,看起来很幸福样子。

  走出竹林,入目便是一片花海。

  岑霜落从小就喜欢这些五颜六色东西,见到这些花十分欣喜。

  他选了几朵最大最漂亮花,搭配好颜色,用藤条捆成花束,回到隐匿阵法内,将花束放在应无愁枕边。

  这是他一直想做事情。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睡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留在这里。

  站在应无愁角度,他是遇到了一条从未见过螣蛟,帮助螣蛟治疗药性,却意外落得如此下场。

  等应无愁醒来,他会发现自己收回了听觉鳞甲力量,从而推测出一直以来与他相处“轩辕泽”是这螣蛟假扮。

  也就是说,一条居心叵测螣蛟,利用了应无愁善意,骗到他宝物鳞甲;在梦京城骗得应无愁相助,从而得到应龙内丹;在擎天剑派骗得应无愁袒护,得到龙骨剑;如今利用中药弱势,骗到应无愁身体。

  仅是想象,岑霜落都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太过分了。

  他真没办法面对应无愁,可他又舍不得走。

  岑霜落望着那缕缠在黑发上银发,忍不住伸手将它们打了一个漂亮绳结。

  要不再等一会儿,等应无愁醒来,看看他态度再决定该不该走。岑霜落怀揣着一丝希望等着。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阵心惊肉跳,有种继续待在藏今谷,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感觉。

  他侧耳细听,听到约百里外传来对话声,对话两人他竟也认识。

  一个是药无心,他正气喘吁吁地说:“三师兄,你且慢些,我随你一同前往藏今谷,也好做个帮手,助你灭了那魔龙。”

  另一人并未回话,只是冷哼一声,应是骆擎宇。

  听他二人距离和速度,不消片刻,便能抵达藏今谷。

  方才那阵心惊肉跳,正是岑霜落神奇预感在警示他。

  岑霜落愿意留下来向应无愁坦白一切,哪怕应无愁恨他欺骗,将他就地正法,岑霜落也心甘情愿。

  可他对应无愁几个弟子没有丝毫好感。

  任谁总是梦到几个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杀了他,都没办法对这几人有好感。

  他骗了应无愁,愿意承受应无愁愤怒,却不愿死在他弟子手上。

  若是只有药无心或骆擎宇一人,岑霜落自是不惧,但这二人联手,一个无坚不摧,一个下毒于无形中,他确实难以抵挡。

  岑霜落咬咬牙,深深看了应无愁一眼,只得化成一只飞鸟,从应无愁之前打开阵法缝隙中飞了出去。

  岑霜落深深懊恼,若他再强一些,有境虚期乃至大乘期实力,是不是就可以无惧应无愁弟子,留在这里,等他醒来?

  若是他强些,从一开始就不会被药无心暗算,中药无法缓解,以至于逼迫应无愁与他一起化解药性。

  不能再这样安逸下去了,他必须变强,强到无视那群烦人弟子程度。

  但对于类龙一族而言,前期修炼很容易,一出生便是元婴期,成年可达分神期,可再进一步,往往需要漫长岁月。

  他们可以不用修炼,天生灵物螣蛟一族得天独厚,躺在那里睡觉都可以增长功力,达到某个境界就会自然想起传承心法,修炼轻松得很。

  可是这往往需要千年乃至万年时间,岑霜落可等不起。

  传承记忆告诉他,螣蛟若是想要晋升至境虚期,需要达成一些极难条件。

  蛟终究是蛟,受血脉所限,修炼速度极慢,而且终生也难以晋升大乘。

  如果想要突破时间限制,快速提升实力,就必须先突破血脉限制,进一步为化龙而努力。

  而要达成这个条件,一定要前往无妄海。

  蛟龙入海,不征服一片海,哪里配称龙。

  岑霜落目坚定,飞往无妄海。

  而他前脚刚走,骆擎宇和药无心便赶到了藏今谷。

  藏今谷被阵法笼罩,他们很快发现了应无愁留出那处缝隙,从那里进入藏今谷。

  他们在谷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应无愁下落。

  药无心道:“会不会没有回藏今谷?”

  骆擎宇走进花丛中,指着半截花茎道:“花茎刚断,一刻钟前,有人在这里采花。”

  药无心上前细看,点点头道:“确,是人为折断,而非鸟兽意外碰断。难道这人已经带师尊离开了吗?”

  骆擎宇想了想,指向竹林道:“我记得,哪里有一处隐匿阵法。”

  “隐匿阵法?”药无心满脸疑惑,“我在藏今谷多年,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处阵法?”

  “我也是重活一世才知晓此事,”骆擎宇回忆道,“那魔龙入谷伤害沉睡师尊,师兄弟们都认为魔龙是破了藏今谷阵法闯入。唯有我和大师兄觉得师尊布下阵法强大,怎会任由人破解。大师兄在谷中搜查,终于找到那处隐匿阵法,我们才知道原来魔龙一直藏于谷内。”

  “原来是大师兄发现,我们不及大师兄远矣。你还记得隐匿阵法位置吗?”药无心问。

  “我想想,”骆擎宇抱着脑袋思索片刻,伸手指向竹林,“在竹林中。”

  药无心疑惑地问道:“重活一世,就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吧?既然经历过,一定记得很清楚,为何三师兄还要想得如此吃力?”

  骆擎宇皱了皱眉,同样是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前世死前受了重伤,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需要用力想才能想到。”

  “原来如此。”药无心道,“师兄,等救下师尊,你可以仔细想想前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告诉我吗?我也想救师尊。”

  “我尽量。”骆擎宇道。

  二人来到竹林隐匿阵法前,原本这阵法是很难发现,但骆擎宇记得具体位置,细心查找之下,很快发现一些不协调部位,从而察觉到阵法存在。

  “眼前确有阵法,可是我们进不去。”药无心取下左手小拇指放在地上,小拇指化成一排虫子。

  这排虫子很巧妙地避开某个区域行走,证明那里确实有肉眼看不见东西存在。

  “我试试。”骆擎宇取出玄影剑,凌空一剑,对准阵法斩了下去。

  可怕剑气吓得四周蛇虫鼠蚁四处逃窜,但斩在阵法屏障之上,却好像砍在棉花上一般,使不出力气来。

  所有剑气全部被阵法化解,就连玄影剑没入阵法中,也消失不见了。

  “师兄,你剑……”药无心满脸震惊,这可是骆擎宇本命剑,剑在人在,剑断人亡那种,竟然说消失就消失了!

  “莫慌,我剑还在,只是失去了控制,我找不到它方位了。”骆擎宇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灵觉、直觉都在告诉他,玄影剑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也摸不着,失去了踪迹。

  “这起码是大乘期修者才能布下阵法,难怪我们师兄弟中,只有大师兄能发现阵法所在。”药无心道,“可是那魔龙有大乘期实力,仅凭你我二人怕是救不出师尊。要不要向大师兄求助?”

  “不对,不是。”骆擎宇石头脸露出困惑神色,“我明明记得,前生那魔龙不是很强,只是利用师尊虚弱之时侵入藏今谷罢了。魔龙最难对付是变化多端,难以确定行迹。可一旦找到魔龙本尊,他实力并不是特别强,我应该也曾重创过他。”

  “你若是能重创他,证明魔龙最多不过境虚期,怎会留下这么强大阵法?”药无心质疑道,“师兄,你前生记忆,是不是有什么错乱?”

  “让我想想。”骆擎宇难得露出深思神情。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用想了。”

  二人一愣,这正是应无愁声音!

  应无愁入定本就到了尾声,骆擎宇一剑斩向隐匿阵法时,他就醒了。

  若他不醒,玄影剑也不会入阵便消失踪迹,骆擎宇起码有机会在隐匿阵法吞了玄影剑以前,收回本命剑。

  应无愁被玄影剑吵醒,脾气并不是很好。

  他在玄影剑上轻轻一点,这柄剑便被困于阵法中,不再发出“岑岑”声音吵得应无愁头疼。

  醒来后,应无愁第一反应便是寻找岑霜落下落。

  这三日,他终究是过火了些。

  岑霜落才刚成年,又仅有分神期实力,一直是条单纯可爱小螣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应无愁回忆起自己看到样子,一双银色杏眼,年轻干净脸,挺拔鼻子,坚毅神情,真是个形神俱佳青年。

  以往应无愁只会被鳞片吸引,如今见到岑霜落,竟是眼睛也喜欢、鼻子也喜欢、皮肤也喜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喜欢!

  他竟觉得,人形岑霜落竟也如此俊逸,一时间分不出更喜欢人形还是蛟身,更偏爱皮肤还是鳞片。

  即便是入定时,应无愁脑海中也总是浮现出那双眼角含泪杏眼,他希望自己睁开眼后,第一眼见到便是这双眼睛!

  谁曾想,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一件盖在身上新衣服,和枕边一束漂亮花,头发上还缠着一缕银发,两种不同发色被打成一个漂亮绳结。

  整个隐匿阵法内,都没有岑霜落踪迹。

  已经收回听觉应无愁无需离开阵法,便能听到整个山谷内声音,果然也没有岑霜落。

  一觉醒来,竟是失去了他小螣蛟!

  岑霜落为什么会走?明明已经在他面前露了真容,彼此坦诚相见,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开?

  就算怨他做过头,也应该能想到是药性作祟,不是他不够小心谨慎啊!

  应无愁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飞出谷去,满天下寻找岑霜落下落。

  正在此时,他听到阵法外两个不争气徒弟正聊着什么“前生”“魔龙”话题,听到“魔龙”二字,应无愁便明白,怕是又有一个弟子被外来系统所控。

  药无心脑子被虫子啃光了,无字天书这些年根本没机会告诉他“魔龙”事情,能提起魔龙,只有骆擎宇。

  换言之,骆擎宇身上也有系统。

  而岑霜落受世界气运所护,能够对外来系统产生强烈危机感。既然有系统来了,岑霜落会走。

  片刻间,应无愁便将自己入定时发生事情想通。

  看看身边花束,身上衣物,系成发结头发,想也知道岑霜落心意。

  他本该一醒来就看到那双满含羞涩与情意杏眼,而不是这般凄凉孑然一身。

  都怪那外来系统宿主,害得他与心上蛟被迫分开。

  此时此刻,应无愁真切地意识到一件事,只要有外来系统,他就不可能与岑霜落在一起。

  这些系统无时无刻地阻挠着他,防止两代气运者相遇,引发不可控变数。

  “好,好。”应无愁怒极反笑,已在心中为外来系统判了死刑。

  至于被系统蛊惑愚蠢弟子……

  应无愁深吸一口气,徒不孝,师之过。是他这个师父管教不严,才让徒弟们被系统所惑。他定要更加严格管教徒弟们,免得他们心志不坚,被外来邪物霸占心神。

  暗下决心后,应无愁穿好衣服,打开隐匿阵法,端坐在藤榻之上。

  他脚踩着玄影剑,对外面两位弟子道:“进来吧。”

  骆擎宇和药无心只觉得眼前画面一变,原本竹林中凭空出现一片巨大空间,空间内有一张藤榻,他们师父应无愁正坐在这藤榻上。

  只见应无愁穿着一件与在擎天剑派时完全不同衣服,长发凌乱地散着,脖颈处有道道红痕,隐于衣襟之下。

  师尊他,竟是连手背和露出脚踝上都是伤痕,难以想象这三日间,他遭受了怎样对待。

  惨无人道,当真是惨无人道!

  药无心心知自己犯了大错,“噗通”一下双膝跪地,双手贴于地面,头深深低下。

  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说道:“徒儿做错事,请师尊责罚。师尊即便杀了徒儿炼药,无心也绝无半点怨言。”

  见到药无心,应无愁怒气倒是消退不少。

  药无心虽做了错事,但他这个师尊总归是受了益……不对,是药无心总归没有被系统控制,是个坚守本心好孩子,似乎不宜惩罚过重。

  应无愁看都没看骆擎宇一眼,对药无心道:“你犯了什么错,一一道来。”

  于是药无心将自己对轩辕泽和骆擎宇下药思路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又将骆擎宇离开剑冢后所说“重生”一事也讲述了。

  随后他说道:“师尊,弟子残害同门,连累师尊,罪该万死,请师尊莫要慈悲手软,一定要狠狠惩罚弟子。”

  应无愁没回应他,而是看向骆擎宇。

  真是每个系统花样都不同,配角翻身系统、老爷爷系统、无字天书,到了骆擎宇这里,竟然变成了重生。

  这系统在骆擎宇身上,究竟经历了怎样故事,才能呈现出重生假象呢?

  应无愁想了想道:“擎宇,说说你重生故事吧。前生事情,不管你记得多少,都如实说出来。”

  骆擎宇望着应无愁样子,只觉得他心中最尊敬一柄剑被人折断了。

  他痛苦地说:“是,师尊。徒儿是十八年前忽然想起了前世记忆,那记忆断断续续,并不连贯,但徒儿确信,那确是曾经发生过事情。”

  十八年……应无愁微微眯眼,果然又是岑霜落出壳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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