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心悦之_重生之将女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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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我心悦之

  第230章我心悦之

  “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孟舒澜笑道,“明明是个正义凛然的性子,却又能真心地说出自私自利也不是坏事的话。”

  “还记得你头一回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时候吗?”

  孟舒澜忽地问。

  对于孟舒澜故意带偏话题,对自己以身涉险的事儿避而不谈,向来喜欢直奔主题就事论事的晏清,倒也是难得地没有驳他,反而顺着他的问话,回想起了两人相交的过往。

  只是她两辈子活下来,虽卜不算活得太长久,但期间经历的大事众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早已是没什么印象了。

  孟舒澜见晏清不答,眼睫微垂,深深地望着她,轻叹道:“是当初在匪寨,我问你若是我按照那些匪徒的要求,写血书让圣上同意匪徒的要求,拿数座城池来换我的性命,是不是太过自私?”

  “当时你便是这么同我说的。”

  孟舒澜看着晏清茫然的眼神,显然是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不由叹道,“这本是一件小事,你大抵也只是顺嘴一说,但我却一直记了好多年。”

  “我当初说我来西疆,是想要报恩,想要保家卫国,是骗你的。”

  孟舒澜半倚着城墙,看着眼前人,将埋藏了多年的心事一一道出,“我只是好奇罢了。”

  “我想不明白,一个十岁的丫头,黑黄的面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不及我肩膀高,初到匪寨时还是唯唯诺诺的模样,怎么能那么认真地说出那样一番话;又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剿匪的先锋,带着那么点人,就敢在匪寨里大开杀戒,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现在,我也时常会想起,当年你拽着我从匪寨里杀出的模样。”

  孟舒澜笑着,眼中怀旧的神色一敛,沉沉地望着晏清,眼中情愫痴缠,声音低沉,散在呼啸的风中,若有似无,“我本来只是好奇,却不想自己会就这样陷进去。”

  短暂的喘息间,只闻风声,未闻人语。

  孟舒澜看着面色不变的晏清,手心的汗随着自己的坦白,反而是被风吹干了,冷嗖嗖的风好似从掌心灌进了心底。

  他知道她听见了,却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

  他想,以她的聪慧,应当是明白了。

  可她在此事上向来是迟钝的,叫他不敢肯定。

  为着这一点不确定,孟舒澜松开的手又攥紧来,一抿唇,继续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西疆一待就是好几年。我以为,最多一两年,在明白自己想要的之后,要么失望离去,要么享尽一切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当我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却认了怂。”

  孟舒澜轻笑着,像是穿过了时间的长河,笑从前那个纠结不定的自己,“我一边忍受着求而不得地辗转难眠,一边却又唾弃着自己的动机不纯。但我本来就动机不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或许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更加难以抉择。”

  “我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军师,离你那么近,却又总觉得离你很远。”

  “起初我以为是你小小年纪就已声名鹊起,而自己一事无成,心里不平衡的落差。便想着等一等。”

  孟舒澜说着一顿,望着晏清依旧尚显稚嫩的面庞,似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我想着,你我都还年少,再多等些时日,等你我都再大些,再说这些也不迟。”

  “可当那一次,我带着晏修赶来,看着你被埋在死人堆里奄奄一息时,我才知道,虽然你我仍年少,但在这战场之上,却未必会有未来。”

  孟舒澜想起三年前,自己将人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时,她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后怕得发抖,“当时,小由姐都说你很可能救不回来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有的人一旦入了心,当要失去时,便如剜心刮骨。”

  晏清一怔,垂在身侧的手收紧,羽睫微扇,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不敢看孟舒澜过于灼热的眼。

  但她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孟舒澜倒在自己怀里逐渐冰冷僵硬一事,想起今生自己差点再次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那种剜心刮骨的痛楚,比任何刀剑砍在身上,还要疼痛百倍。

  原来从前自己每次从战场上重伤归来,他便是这样的心情吗?

  晏清忽地有些愧疚。

  从前她总觉得孟舒澜生气地要自己保证下次不可犯险是小题大作,觉得战场上刀光剑影有些事受伤总是在所难免。

  可当位置调转时,原来自己跟他也没什么分别。

  晏清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贝齿轻启,却又磕上,反复几次,每次话都到了嘴边,她却又觉得不太妥当,说不出口。

  最后,仍是孟舒澜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有些话当时不说出口,可能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同想说的人说。”

  孟舒澜深深地看着对面欲言又止的人,一寸寸以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当你终于脱离危险之后,我便想着,不管你我年纪是否尚小,也不管自私自利的我是否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有些话我想告诉你。我怕当时不开口,以后会再没有机会。”

  “大概是我太急切了,连晏帅都看出了我的心思。”

  孟舒澜苦笑,“他同我约法三章,要我守口如瓶。他说,晏家的儿女是大漠里的鹰,被折断翅膀豢养的鹰,是难得善终的。他说,你我都还年少,虽已到了民间议亲的年纪,但到底还是孩子,难免会有些冲动喜新的心思。他同我约定三年,让我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如此。”

  “他不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两年之久。”

  孟舒澜笑着,叹着,忽地撇开眼去,打直了脊背,望着天际间缓缓亮起来的星河璀璨,缓而轻地低语,“阿清,此事,我想了五年。”

  喧嚣的风在此刻好似瞬间安静,晏清怔怔地看着面前人转过身来,深邃的眸中沉着认真与灼热,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我心悦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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