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_小侯爷与青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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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萧行好整以暇地看她耳尖越来越红,好似一颗漂亮的红玛瑙。

  她捧着花瓶,眸光又不自觉落到那鲜嫩的花瓣,花是刚采摘下来的,可淮纵,为何忽然送她花呢?

  聪明的萧郡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看得淮纵小心脏扑通跳:“你、你又要说什么?”

  “阿纵……白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呢?”

  说着她倾身上前,咫尺之距能轻而易举地嗅到来自淮纵身上的冷香。

  萧行笑得文文雅雅,眉眼晕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意,她放下白玉花瓶,随手为淮纵整敛微皱的衣领,这动作做来不甚熟稔,却有种难言的撩拨。

  一向自诩俊秀风流的凛春侯顿时方寸大乱,想退开一步,又怕伤了某人的心。她额头生出层薄汗,怂得没眼看。

  萧行靠近的一瞬间,她只觉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口干舌燥。

  来不及细想,她道:“这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我每日行程,关心我见了何人,萧行……这是在认认真真学习怎样做她的妻吗?

  她的妻。

  淮纵手心开始冒汗,待闻到萧行衣领处飘出来的淡香,她小脸白而红,眼神飘忽着,不敢与人对视。却也不动,就任由萧行替她整衣。

  她望向虚空,眼睛里飘着的每一瓣桃花都是因萧行落下。

  淮纵清了清发痒的喉咙,在她耳畔轻声道:“你…这是在勾引谁?”

  话音刚落,她自个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啊,口是心非惯了,便不敢说真话了。唯恐泄了情意,彻底栽在温柔乡爬不起来。

  萧行漫不经心地嗔她一眼:“你说呢?”

  “我……我可不敢说。”淮纵揉揉鼻子:“你这时好时坏的脾气,我今儿没招惹你,你……”

  她话音一顿,想到两人在纵行社敞开心扉说过的那些话,余光禁不住瞥了过去美人优雅浅笑,端庄而妩媚,这样的萧行,还真好看啊。

  一时,思绪卡在那,竟不愿多想。

  她不想,自有人想。

  萧行大大方方地任她看,小心思千回百转,开始怀疑凛春侯作戏的本事。

  她再次看了眼摆放在白玉瓶的鲜花,不由觉得好笑。

  白日她刚与淮纵说了那些话,回府就被某人献花,淮纵别别扭扭的样子,还真…可爱啊。

  感情她这是灯下黑,在纵行社被淮纵摆了一道。被引着,诱着,将心意阐明。

  之所以能说出那些话,皆因淮纵不识她的真身,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皮,她大可畅所欲言,将情意拆成丝丝缕缕的细线,再小心翼翼地拴住眼前的小侯爷。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一笑,也对,她和淮纵青梅竹马,她什么样,淮纵什么样,最风光最落魄最滑稽的模样她们心知肚明,没什么好隐藏的,就是藏,也藏不住,藏不久。

  淮纵知道肖社长是她,萧行也知道临椿社长是她。

  彼此心里埋着小九九,一厢情愿认为伪装地毫无破绽,淮纵英明一世,兴许至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凭着一束鲜花,露出了马脚。

  萧行唇畔微扬,回答她先前问话:“我是在……”

  “别、别说了!”淮纵紧张兮兮地捂着她的嘴,生怕萧行下一句冒出我是在勾引你啊。

  她可受不了这刺激!

  淮纵深吸一口气,手还未收回来,感受到萧行唇瓣的柔软触感,直直盯着她,认真而缓慢道:“别说了,知道了吗?”

  那语气太温柔,太谨慎,不像平时浪荡不羁的凛春侯,倒像几年前疼她护她的翩翩小少年。

  霎时,萧行竟甘愿被她蛊惑,喃喃道:“好。”

  红唇微张,浅淡的热气扑在掌心,淮纵急急收手。匆忙之间,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红了耳根。

  萧行佯装淡定地用指尖轻轻揉搓耳垂,淮纵步子迈开,着急火燎地推开两扇窗。

  风从外面吹进来,带来点点清爽。

  她背过身不敢看萧行,不懂萧行突如其来的撩拨是为何。偏偏这会脑子乱,睁开眼,闭上眼,思绪全被萧行占据。

  她暗恼地偷偷舒出一口长气:“那花,不喜欢就扔了吧。”

  “喜欢。”

  “嗯?”淮纵弯了唇角,笑着回眸:“喜欢什么?”

  喜欢你。

  萧行默然,待平稳呼吸后她上前两步,嫣然一笑:“自然……是喜欢花啊。”

  人间苍茫,几度春秋,你是那朵开在我心上最美的花。你最美,也最得我喜欢。

  可这些话,她不敢说,怕把人吓跑了。

  淮纵胆子大的时候敢不管不顾地把天捅破,可她只要怂起来,比前些年她养过的大黑狗还不如。

  大黑狗胆子很小,便是人轻轻咳嗽一声,都会怂兮兮地耷拉着耳朵,四肢缩起来,警惕里常常带着傻气。

  淮纵有时候可真傻,丝毫不懂女儿心。

  然而萧行却不介意她傻,更不介意她怂,她退回安全距离,认真道:“淮纵,你躲什么?”

  “躲?我、我哪有躲!”

  “没躲?”萧行把玩着那支花,懒洋洋地取笑她:“说这话之前,你先把舌头捋直了。”

  “……”

  淮纵定定看着她,半晌捂脸,待那些失措失态隔着指缝散尽后,她理直气壮,仿佛重新找回先前的嚣张傲慢,勾唇漫声道:“不就是送你朵花嘛,得意什么?”

  “哦?”见她故态复萌,罕见地萧行这次不觉得恼。她抱着花瓶扭着细腰轻忽转身,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懒得理你。”

  嗯?就这么走了?

  萧行果然走了。

  片刻,淮纵软着腿脚瘫在雕花椅子,回想自己方才的反应,长叹一声:“太怂了啊,真是丢死人了……”

  好在花是送出去了。为送萧行一枝花,半条命都快搭上去了。

  她最爱说萧行假正经,可从没想过,萧行不正经的样子简直过分地惹她心动啊。

  唉。甜蜜的负担,不外如是啊。

  凛春侯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这么好的阿行,是她一个人的。

  念头转开,她控制不住地想笑,恰巧萧行折返回来时,见她笑得一脸猥琐,细长的胳膊禁不住生出鸡皮疙瘩,眉头抖了抖,嫌弃道:“毛病。”

  毛病?这才不是毛病。淮纵破天荒地没怼人,好脾气地冲她呲牙,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白牙,勉强有那么两分赏心悦目。

  从书房踏出来,背对着门口,萧行立在那顾自发呆,而后悄悄莞尔淮纵,笑起来还真有魅力啊。

  可惜,就是傻了点。

  还没意识到她临椿社长的身份已经曝光在太阳下。

  望着远处余晖,萧行满意地轻抚衣袖:傻点也好,凛春侯平时猴精猴精地教人抓不住把柄,借着这机会,她还真想看看,在坦诚心意后这人会如何。

  今日送花,明日呢?

  想着这些,萧行不免生出浓浓的期待。

  用过晚饭,已是月上柳梢头。

  入夜侯府挂起精致的灯笼,各式各样,尽是淮纵闲来时候亲手扎的。

  头顶星辰满天,院内灯火通明,饭桌上萧行心情好,也不知是觉得她身板单薄,还是存心想撑死她,从开饭到落筷,因了娇妻的热情,淮纵比平时的饭量多吃了两碗。

  距离用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书房,淮纵撑得想吐。

  阿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道:“侯爷为何不拒了郡主呢?瞧瞧吃成这样子,真真是教人心疼。”

  “……”

  真真那两字听得淮纵心肝脾肺都在疼,她板着脸:“好好说话。”

  “哎。”

  阿净巴巴挪动脚步:“侯爷平时晚饭只用一碗,这倒好,怎么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奴才看着都替您噎得慌!不仅多用了两碗白米饭,还吃光了两碟子菜!”

  “侯爷!您不能这么纵着郡主啊,男儿大丈夫,想要活命,得学会拒绝,学会说不啊!”

  贫嘴的小厮不遗余力地打趣自家主子,淮纵对待下人素来宽厚,听了这话只眼睛微眯:“我?纵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侯纵着她了?”

  阿净耿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瞎。”

  “……”

  淮纵揉着发胀的肚子,丢了笔杆子:“不写了,本侯要去散心!”

  “散心?”阿净偷偷瞥她,散心是假,消食是真吧!

  口是心非的凛春侯一脚迈出书房门槛,扭头道:“郡主呢?”

  “郡主回房歇息了啊。”

  淮纵嘴角一抽,咬咬牙,没教人跟,径直往内室走。

  门被推开,正赶上萧行从浴室出来,长发带着水气,肌肤莹白如玉好似会发光。

  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熄了暗火,开门见山:“陪本侯去逛园子。”

  啧。吃撑的小可怜,傻兮兮的。

  萧行眼波流转,眼尾漫着风情,拿了衣服往屏风后面迈过去:“等着。”

  淮纵老老实实坐在桌前,想喝茶,又实在喝不下。越想越觉得憋屈,暗恨自己心软。

  怎么听了白日那些话,就这么惯着萧行呢?

  饭桌上萧行摆明了逗她,偏生她不争气,人常道秀色可餐,她却清楚,看着萧行那张脸,下饭!

  美人温温柔柔地为你布菜,舍得拒绝吗?拒绝了难不成还有她的好?萧行与她同居一室,想整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淮纵轻飘飘地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的确被萧行触动到了。

  萧行说她不够爱她,这怎么可能呢?

  年纪轻轻的小侯爷为了爱情,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没过多久,萧行着了柔软的浅裳从屏风后露出身形,红唇轻启:“走吧。”

  擦肩而过时,淮纵哆嗦着伸出手,丝滑的衣袖从她掌心划过,没捞到某人的小手,她暗道可惜,殊不知眼底的遗憾被萧行看得一清二楚。

  “愣着做什么?走啊。”萧行催促道。

  “嗯,来了。”

  淮纵与她并肩走在灯火通明的后花园,处处可见的形状各异的小灯笼,在暗夜里点亮了藏而不露的小情趣。

  下人们跟了一段路便自觉停下,阿韭望着不远处侯爷蠢蠢欲动无处安放的小手,笑得心里甜甜的。

  “阿纵。”

  “嗯?”

  萧行在一片明艳的花圃前驻足,回眸认真道:“你…牵着我的手做什么?”

  “啊?”淮纵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坐实了睁眼瞎,耍赖道:“有吗?”

  萧郡主意味深长地看她,字正腔圆:“有。”

  音色婉转敲在淮纵心坎,荡起层层雀跃的小波澜。

  小侯爷笑得天真烂漫,眸光辗转,金丝锁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致蜿蜒的锁骨,她暗叹萧行心口不一。

  明明爱极了被她牵小手,却要装作嫌弃她的样子,不过嘛,心口不一的阿行,她也喜欢。

  许是心里有了充分的底气,淮纵霸气侧漏:“本侯就想牵着你手逛园子,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不准说出来!”

  啧,萧行明白了。先前送花,这会牵小手,完完全全是在按照她的心意行事啊。

  她敷衍地挣扎两下,自然没挣脱淮纵的束缚,两只手反而越握越紧,十指交缠,竟也染了一分旖旎亲密。

  想当初,她们最为亲密的那些年……萧行悄悄地红了脸,颇有几分心虚道:“还记得四年前在西山的事么?”

  四年前?西山?

  淮纵神思急转,看着萧行,猜测道:“你是说,四年前我带你去西山放风筝的那次?”

  没料到真被她猜中了。

  萧行别开脸,漫无目的地陪她闲逛:“本来是在放风筝,可后来你睡着了。”

  “是啊,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拿起画笔画我,我还记着呢,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记着呢。”

  “是么?”萧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淮纵兴许记得她偷画她,可她不仅偷偷把人挪到了画纸,她还偷偷亲了她。

  望着朝气蓬勃的凛春小侯爷,望着她张张合合的两瓣唇,萧行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情愫,细长的腿浑然不知疲倦,走着逛着,偶尔还被淮纵带着小跑几步。

  直到弯月害羞地躲进云层,她问:“还撑吗?”

  淮纵笑得牙不见眼:“好多了。”

  萧行抿唇轻笑,感叹道:“你可真是个小傻子啊。”

  “是吗?”淮纵不以为忤,末了伸手轻抚她黝黑发亮的长发,眼里卷起闪耀的神采:“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小傻子,那郡主是什么?”

  “你希望我是什么?”萧行轻轻挣脱她的手,递到淮纵跟前,在她变脸前快速道:“你看,出汗了。”

  绵绵软软的语调,无辜澄澈的眼睛,淮纵喉咙微干,微怔过后,急忙抽出袖袋的锦帕为她小心擦拭。

  “很热吗?”

  萧行摇头,却也没再多说。

  其实是太紧张了。

  若不知淮纵就是临椿社长,若不知今晚的温柔是她有意蓄谋,萧行或许可以做到坦然。

  可这温柔一旦带了讨好意味,一旦和情爱有关,就会勾得她心痒,勾得她需要用十二分的心力才能克制住那些翻涌而来的情。

  所以说,傻人有傻福。

  她冲着淮纵清甜笑开:“好了,不用再擦了。”

  “咦?真得不用再擦了吗?”

  “不用了。”

  见她还抓着不放,萧行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她意有所指:“你手心有汗,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淮纵垂眸,待看清掌心生出的细汗后,不在意地挑眉,举止满了少年桀骜,歪头凑过来:“那我擦干手,还能继续牵着你的小手吗?”

  萧行不自在地侧身,半晌问她:“淮纵,你为何一定要牵我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不喜欢。”想也没想秃噜出这句话。

  眼看着萧郡主背脊微僵,神色快速冷下来:“哦,这样啊,那你今晚睡书房吧。”

  萧行丢下她快步离开,淮纵眨眨眼,一巴掌拍在额头,悔不当初:“我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经此一事,堂堂凛春侯果然被拒门外,卷了铺盖夜宿书房。

  之后几天她使出浑身解数哄人一笑,哪知萧行气性大的令人咋舌,宁愿和阿觉那只肥猫说话,也不愿给她一道眼神。

  日子过得飞快。

  正午时分,纵行社。

  淮纵抱着食盒往饭桌坐下,看了眼安静用餐的萧行,笑道:“肖社长介意与我一同用饭么?”

  萧行眉眼温柔,世家女的礼仪风范在她身上表露无遗,她浅笑着点点头:“临椿社长请自便。”

  三菜一汤,精美的小碟子摆满小桌,垂眸间淮纵心里直泛酸,她的女人,冲别的男人笑,这感受可真糟糕啊。

  若非清楚萧行品性,还真怕糊里糊涂被送一顶花花绿绿的帽子。

  话本上不是说了么,两口子闹了矛盾,甚至到了分房睡的地步,此乃危险阶段,得谨防被人见缝插、针。

  令人无奈的是,她也只能借着临椿社长这身份和萧行聊天,回了府,萧行一味晾着她,照她这晾法,肉条都能风干了。

  她嘴里发苦,鬼使神差地往萧行碗里夹了糖醋小丸子:“呐,吃。”

  下意识的举动,微皱的眉头,带着呵护讨好的小心翼翼,望着那圆滚滚的小丸子,萧行笑容更暖。

  其实她早就不怪淮纵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淮纵,淮纵怂起来有多教人牙疼,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披着肖社长的壳子,她忍不住逗趣道:“临椿社长对我这么好,是乍见之欢,还是见色起意?”

  啪嗒一声,长筷落地,淮纵醋坛子翻了。

  她气得眼尾发红,手脚麻利地夺过萧行饭碗:“吃饱了撑的!肖社长到底在乱说什么?不准吃了!这饭菜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淮纵:饭菜有毒,毒得我家阿行都乱说话了!

  萧行:啧,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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