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逝去
五指缠上握柄，面前野吕化作的赫子怪物张牙舞爪，猩红触手到处乱砸把天花板和墙壁还有地面破坏的一片狼藉。
刚才被古易撞出的空洞正在修复，触须之间瞬时连接。
古易右手握刀抬起，左手抚上刀身，从刀镡一直到刀尖，被触及过的地方都盖上了一层暗红的电浆。
其他人可能对恢复力强的敌人没办法，但很不巧的是，古易在第一个世界是就找到了扼制这种再生能力的方法。
赫子怪物伤势修复完毕，触手朝着古易席卷而来，而古易就站在那里，面对五六只狰狞的触手，他快速的挥刀，简单的横砍斜斩。
“滋啦——！”
刀身切过触手，留下焦黑的断面，短时间内无法再生，触须挣扎着想要从被烧焦的断面中伸出。
切完一边古易再挥一刀，把袭来的触手全部斩断，他自己朝着那个长嘴的赫子块状物走去。
当古易走到它面前时，已经被斩断的触手不死心袭来，古易甚至懒得挥刀，在黑翼旁边，火焰枝杈一般的羽赫出现，发射出密集的赫子碎片把触手打个稀碎。
暗红刀刃抵在大嘴上，烧的其上血肉滋滋作响，它大概没有感受到恐惧，不如说很久以前他的意识就很薄弱了。
这个姿态，并非是什么强力变身，而是...回光返照。
换言之，只要把他扔在这里，就算什么都不管，不要多久这个赫子怪物就会自动枯萎消失。
精神力发散凝聚穿透，古易想搞清楚这玩意是怎么运作的，第一次把精神力探入活物体内。
可是怪物体内杂乱而扭曲，赫子充斥了所有，看不到任何东西，精神波动相当微弱，如同植物人那样。
“赫包...”
找到了赫包，但是和曾经古易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其他喰种的赫包都是独立的，只在喰种发动的时候显现，其他时候并不作使用，失去了赫包喰种会被重创，但不会死，是独立于身体之外的一个器官。
而野吕的赫包，则是充当了身体的核心，在这一大块赫子血肉的造物中，古易只看到了微量的神经组织，也就是野吕的赫包大概是充当了心脏或大脑一类的功能。
“活死人么。”
正常喰种显然没有这种构造，古易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不是说面前这个玩意，而是说赫包周围的意识波动。
十几年的时间，这个怪物早已经死去了，只是高槻泉的某项技术得以行走至今。
“滋啦——”
刀刃缓缓切下，逐渐把赫子怪物的躯体一分为二，在即将切到赫包时古易没有停手，虽说从亡者身上汲取力量是他本应该做的，但...
野吕是很久之前就跟在高槻泉身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让他来送死，本来就快消失了也好，或者只是要杀伤更多搜查官也罢。
古易不想吸收它。
刀刃切过赫包，意识波动忽然明晰了起来，没有感受到憎恨或是痛苦，把古易的精神力接入了进去。
正常人没办法接入古易的精神力，无论是什么人，意识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强行突破会给双方都带来严重负担，被突破的一方可能会直接疯掉。
不过野吕的意识没有防备，空洞而渺小，只是在即将燃尽这一刻才会变得多彩，这是野吕深藏于心的，身为怪物也一直珍惜的记忆：
虚幻的场景，几个红袍人站在阴暗的角落，洒进来的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脸。
野吕那时还没有带着面具，是一个略带胡茬的中年俊美男人，他从一位黑衣人手中接过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婴儿。
“功善，就是这孩子吗？”
野吕小心的搂着婴儿，婴儿还很小，只是发出细微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嗯，叫做...爱支，我希望这孩子可以得到更多爱的关怀，被爱所支撑，所以取名为爱支。”被叫做功善的男人压低了帽檐。
明明两边都是CCG谈之色变的凶暴喰种，在面对这个孩子时展现出的只有怜爱和不知所措。
功善的眼中有着沉痛，在把孩子交给野吕后他直接就离开了。
野吕刮了刮婴儿的小脸蛋，轻笑着说道：“你好啊爱支，以后请多多指教。”
婴儿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是在回应。
意识连接到此中断，画面变的模糊，依稀间古易再次听到了野吕满是释然的声音：
“我先走一步了，爱支...”
“啪——”
面前赫子怪物的意识波动到此全部结束，这也代表着野吕的生命真正走到终点，古易按了一下有些晕眩的头部，手腕向下，刀刃一切到底。
“嗞——！”
狂舞的断裂触手全部僵硬了一下，瞬间变得萎靡无力起来，然后发黑干枯，化作黑烟消散在风中。
赫子怪物的本体也一样，那两张狰狞的大嘴闭合了，静静和风融为一体。
十几秒后，这里只有无数碎裂的打斗痕迹，断裂的走廊，破碎的天花板，还有窗外吹来的寒风。
“结束了。”
古易把面具收回怀中，静源收回箱子，向着楼下走去。
在这座原本属于月山家产业之一的大楼下，后勤人员用担架抬起伤者送入车厢中，伤害只有寥寥几人，有些是在和喰种的战斗中，因为大意而被喰种打伤。
死者也有，木嶋班和下口班全灭，尸体全部残缺。
旧多二福蹲在车旁边发抖，头埋在手臂里，不停的念叨：“木嶋先生...木嶋先生...”看起来是一副失去了搭档而悲痛的搜查官。
不知收回目光，他双手缠着绷带，伤口过不了多久就能愈合，医疗班给他开了一些促进再生的药物。
他坐在大楼门前的楼梯旁，披着搜查官的的白袍。
不止是他，还有瓜江、才子、六月，他们都在等人。
不过脸上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只有六月或多或少有些担心，其他人都很清楚古易的实力，认为他不会出现意外。
要不然之前四人也不会撤退的这么干脆，至少在他们心中，古易的实力他们还看不到头，总之就是很强。
对...一定是...没问题的...
谁都没有说话，不知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于是挠挠头干笑着说道：“真是慢啊，那家伙，现在应该在跟清扫班的上报功绩吧。”
“老师他这么强，一定没事的。”
六月也打了个哈哈跟着说道，可看着从大门中走出的搜查官越来越少，几人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终于看见尹东和林村走了出来，这两个人是和古易在一起的，既然他们出来了，那古易肯定也...出来了...
没有...
尹东和林村身后跟着的人是平子丈，而且前两者的表情不太对劲。
“那个...尹东上等管...妈妈在哪。”
才子跑过去，疑惑的问道，一边探头看了大门里面。
尹东和林村停下脚步，平子丈走到一旁和清扫班的人汇报情况。
“他...”
尹东面对着才子希冀的目光，只觉得即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林村先生，老师没和你们一起吗？”
六月透忍不住上前问询。
林村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另一个平静的声音传到几人耳中：“阵亡名单登记，Qs班副班长，古易，大概率死亡，登记为失踪。”
“喂喂喂！你在胡说什么？！”
不知蹭的一下站起来，带着怒意走到平子面前提起他的脖领子。
才子和六月都怔一下，一起看向尹东，期望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抱歉...”
尹东沉默了一会，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平子面对着不知充满怒意的眼睛，仍由他提着自己的衣领，眼中只有平静，悲哀的平静，仿佛已经注定。
“啧！”
放下了平子，不知重新走到台阶上坐下，低着头。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死亡的含义，这个意思就是，一个小时前还在和你开玩笑的人，从今以后将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你怎么会死呢...你明明那么厉害不是么...”
不知轻声呢喃，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
现在想起来，认识古易已经有段时间了，似乎一直受那家伙照顾了，刚认识的时候是唯一一个愿意和自己交谈的人。
再一起去喝酒，一起学习，一起参加11区战役，一起成为搜查官，最后成了自己的上司也总是照顾着自己这伙人。
不知不觉间，古易已经是他挚友一般的存在，两人相互扶持共同前进。
“妈妈...？”
看着沉痛道歉的尹东，才子留下泪来，哽咽着，“为什么...”
“那个喰种最后变得奇怪了，我们以为把他杀死了...”
平子走了过来，向几人说了之前的事情，被斩裂的喰种，突然化作的怪物，以及古易最后的掩护。
“可能那个怪物现在还没死。”
说完后平子就走开了，尹东和林村拍拍几人的肩膀同样离去。
一直倚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瓜江忽然转身，提起库因克朝着里面走去，而直接跟上他的人竟然是六月。
我还没有打败你，我还没有变的更强，你怎么可以死去！
不知和才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同样站起来跟上。
他们绝不承认，在见到古易的尸体前，他们绝不承认他已经死了。
“等等——”
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几人觉得很是耳熟，转过身，看见了全副武装的篠原幸纪还有黑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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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古易撞出的空洞正在修复，触须之间瞬时连接。
古易右手握刀抬起，左手抚上刀身，从刀镡一直到刀尖，被触及过的地方都盖上了一层暗红的电浆。
其他人可能对恢复力强的敌人没办法，但很不巧的是，古易在第一个世界是就找到了扼制这种再生能力的方法。
赫子怪物伤势修复完毕，触手朝着古易席卷而来，而古易就站在那里，面对五六只狰狞的触手，他快速的挥刀，简单的横砍斜斩。
“滋啦——！”
刀身切过触手，留下焦黑的断面，短时间内无法再生，触须挣扎着想要从被烧焦的断面中伸出。
切完一边古易再挥一刀，把袭来的触手全部斩断，他自己朝着那个长嘴的赫子块状物走去。
当古易走到它面前时，已经被斩断的触手不死心袭来，古易甚至懒得挥刀，在黑翼旁边，火焰枝杈一般的羽赫出现，发射出密集的赫子碎片把触手打个稀碎。
暗红刀刃抵在大嘴上，烧的其上血肉滋滋作响，它大概没有感受到恐惧，不如说很久以前他的意识就很薄弱了。
这个姿态，并非是什么强力变身，而是...回光返照。
换言之，只要把他扔在这里，就算什么都不管，不要多久这个赫子怪物就会自动枯萎消失。
精神力发散凝聚穿透，古易想搞清楚这玩意是怎么运作的，第一次把精神力探入活物体内。
可是怪物体内杂乱而扭曲，赫子充斥了所有，看不到任何东西，精神波动相当微弱，如同植物人那样。
“赫包...”
找到了赫包，但是和曾经古易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其他喰种的赫包都是独立的，只在喰种发动的时候显现，其他时候并不作使用，失去了赫包喰种会被重创，但不会死，是独立于身体之外的一个器官。
而野吕的赫包，则是充当了身体的核心，在这一大块赫子血肉的造物中，古易只看到了微量的神经组织，也就是野吕的赫包大概是充当了心脏或大脑一类的功能。
“活死人么。”
正常喰种显然没有这种构造，古易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不是说面前这个玩意，而是说赫包周围的意识波动。
十几年的时间，这个怪物早已经死去了，只是高槻泉的某项技术得以行走至今。
“滋啦——”
刀刃缓缓切下，逐渐把赫子怪物的躯体一分为二，在即将切到赫包时古易没有停手，虽说从亡者身上汲取力量是他本应该做的，但...
野吕是很久之前就跟在高槻泉身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让他来送死，本来就快消失了也好，或者只是要杀伤更多搜查官也罢。
古易不想吸收它。
刀刃切过赫包，意识波动忽然明晰了起来，没有感受到憎恨或是痛苦，把古易的精神力接入了进去。
正常人没办法接入古易的精神力，无论是什么人，意识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强行突破会给双方都带来严重负担，被突破的一方可能会直接疯掉。
不过野吕的意识没有防备，空洞而渺小，只是在即将燃尽这一刻才会变得多彩，这是野吕深藏于心的，身为怪物也一直珍惜的记忆：
虚幻的场景，几个红袍人站在阴暗的角落，洒进来的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脸。
野吕那时还没有带着面具，是一个略带胡茬的中年俊美男人，他从一位黑衣人手中接过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婴儿。
“功善，就是这孩子吗？”
野吕小心的搂着婴儿，婴儿还很小，只是发出细微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嗯，叫做...爱支，我希望这孩子可以得到更多爱的关怀，被爱所支撑，所以取名为爱支。”被叫做功善的男人压低了帽檐。
明明两边都是CCG谈之色变的凶暴喰种，在面对这个孩子时展现出的只有怜爱和不知所措。
功善的眼中有着沉痛，在把孩子交给野吕后他直接就离开了。
野吕刮了刮婴儿的小脸蛋，轻笑着说道：“你好啊爱支，以后请多多指教。”
婴儿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是在回应。
意识连接到此中断，画面变的模糊，依稀间古易再次听到了野吕满是释然的声音：
“我先走一步了，爱支...”
“啪——”
面前赫子怪物的意识波动到此全部结束，这也代表着野吕的生命真正走到终点，古易按了一下有些晕眩的头部，手腕向下，刀刃一切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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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舞的断裂触手全部僵硬了一下，瞬间变得萎靡无力起来，然后发黑干枯，化作黑烟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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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后，这里只有无数碎裂的打斗痕迹，断裂的走廊，破碎的天花板，还有窗外吹来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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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也有，木嶋班和下口班全灭，尸体全部残缺。
旧多二福蹲在车旁边发抖，头埋在手臂里，不停的念叨：“木嶋先生...木嶋先生...”看起来是一副失去了搭档而悲痛的搜查官。
不知收回目光，他双手缠着绷带，伤口过不了多久就能愈合，医疗班给他开了一些促进再生的药物。
他坐在大楼门前的楼梯旁，披着搜查官的的白袍。
不止是他，还有瓜江、才子、六月，他们都在等人。
不过脸上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只有六月或多或少有些担心，其他人都很清楚古易的实力，认为他不会出现意外。
要不然之前四人也不会撤退的这么干脆，至少在他们心中，古易的实力他们还看不到头，总之就是很强。
对...一定是...没问题的...
谁都没有说话，不知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于是挠挠头干笑着说道：“真是慢啊，那家伙，现在应该在跟清扫班的上报功绩吧。”
“老师他这么强，一定没事的。”
六月也打了个哈哈跟着说道，可看着从大门中走出的搜查官越来越少，几人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终于看见尹东和林村走了出来，这两个人是和古易在一起的，既然他们出来了，那古易肯定也...出来了...
没有...
尹东和林村身后跟着的人是平子丈，而且前两者的表情不太对劲。
“那个...尹东上等管...妈妈在哪。”
才子跑过去，疑惑的问道，一边探头看了大门里面。
尹东和林村停下脚步，平子丈走到一旁和清扫班的人汇报情况。
“他...”
尹东面对着才子希冀的目光，只觉得即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林村先生，老师没和你们一起吗？”
六月透忍不住上前问询。
林村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候另一个平静的声音传到几人耳中：“阵亡名单登记，Qs班副班长，古易，大概率死亡，登记为失踪。”
“喂喂喂！你在胡说什么？！”
不知蹭的一下站起来，带着怒意走到平子面前提起他的脖领子。
才子和六月都怔一下，一起看向尹东，期望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抱歉...”
尹东沉默了一会，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平子面对着不知充满怒意的眼睛，仍由他提着自己的衣领，眼中只有平静，悲哀的平静，仿佛已经注定。
“啧！”
放下了平子，不知重新走到台阶上坐下，低着头。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死亡的含义，这个意思就是，一个小时前还在和你开玩笑的人，从今以后将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你怎么会死呢...你明明那么厉害不是么...”
不知轻声呢喃，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
现在想起来，认识古易已经有段时间了，似乎一直受那家伙照顾了，刚认识的时候是唯一一个愿意和自己交谈的人。
再一起去喝酒，一起学习，一起参加11区战役，一起成为搜查官，最后成了自己的上司也总是照顾着自己这伙人。
不知不觉间，古易已经是他挚友一般的存在，两人相互扶持共同前进。
“妈妈...？”
看着沉痛道歉的尹东，才子留下泪来，哽咽着，“为什么...”
“那个喰种最后变得奇怪了，我们以为把他杀死了...”
平子走了过来，向几人说了之前的事情，被斩裂的喰种，突然化作的怪物，以及古易最后的掩护。
“可能那个怪物现在还没死。”
说完后平子就走开了，尹东和林村拍拍几人的肩膀同样离去。
一直倚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瓜江忽然转身，提起库因克朝着里面走去，而直接跟上他的人竟然是六月。
我还没有打败你，我还没有变的更强，你怎么可以死去！
不知和才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同样站起来跟上。
他们绝不承认，在见到古易的尸体前，他们绝不承认他已经死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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