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战场之断旗（2合一）
黑旗军背负的历史一旦掀开，除了臭名昭著的屠杀，就剩下充满了血腥的荣光——这是现在议员们反对黑旗军、要求取消黑旗军番号的理由。
世界的历史因为帝国而出现的包裹血腥的文明——帝国强大的普世价值观，在潜移默化中让世界认识到“文明”的重要性，也让世界向往文明，可谁他妈又知道，帝国文明的基石就是黑旗军用屠杀奠定的？
或许叫嚣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要将基石的颜色变得无比纯正，然后让人看到他们的话语权——于是重新成军才数年的黑旗军就成为了议员们和中小型政治势力口诛笔伐的对象，那些泣血演讲的议员，像极了扑向恶魔的英雄，而低调的黑旗军，则是那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这狗日的政治就是这样，六大王族支持龙啸天中将组建黑旗军，得到了帝国顶尖政治势力的认可，可总有人为了该死的利益，跑出来挑刺找碴，而黑旗军在还没有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只能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任人揉捏——还要被人形容成臭名昭著的恶魔。
黑旗军当然不愿意这样，为了反击，黑旗军需要英雄和战绩让国内人认可它，然后让上蹿下跳的议员们闭嘴！
正好中央战区制定了一个这样的计划、而军方高层，也为了扇议员们一个嘴巴，同意由黑旗军扮演悲情的英雄。
没有什么比一群英雄为国征战、夺取胜利后又在重围中泣血死战更光荣、更让人尊重的事了。
这就是郑英奇口中的悲情牌，一张由无数帝国战士染血而成的悲情牌。
少将看着眼前的参谋，没有被人说破后的恼羞成怒，也没有暴怒的斥责，而是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这就是你看到的事实吗？”
郑英奇倔强的凝视少将，没有犹豫的点头，难道不是吗？
“你出去！”少将用权威结束了这场交谈。
……
石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挡，低声询问叶晓：“营座，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撤退事宜？”
撤退！
没错，在石凯看来，2营已经可以身退了，不管怎么说，2营已经为了坚守阵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歼灭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哪怕是放弃了阵地，在军事法庭上2营的人，也可以拍着胸膛说“我们对得起帝国的战旗了！”
即便有错，错也是在更上一层的指挥部当中，我们没有援兵，孤军奋战杀敌无数，即便是撤退，也没有错。
这是石凯的看法，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即便真的上了军事法庭，也没有人能宣判2营有罪——军人就是为国家卖命的，可是，也不能置之死地吧？
战死过半以后，部队败逃难道不对吗？
“撤退？”叶晓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凝视着石凯：“我讨厌被当做弃子，憎恶而且厌烦这种该死的行为，可是作为军人，当军令没有解除之前，我凭什么去撤退？诚然，在你看来这种牺牲是最不值得的，甚至就是被借刀杀人一样的对待了。”
“可是军人，决不能因为不满、愤恨和抱怨就违背军令！”
这是叶晓的真心话，他看得出来自己2营乃至整个2旅被当做了弃子，也明白自己乃至所有部下、同僚最后将要面对的结果，可让他因此而违抗军令？
好吧，虽然在济城的时候有前科，但整个济城事件的缘由、始末和各种方案，叶晓曾经在梦境中研究了多少次？他实在是太清楚按照常规应对措施而造成的后果了，可即便这样，他也做好了被枪决的准备——违抗军令、绑架上峰就应该枪毙！
身为军人，最怕的就是出现自以为是、想当然的想法，或许在你看来是绝对正确的行为，可纵观到全局之后，你的正确绝对是全局的噩梦！
叶晓是个军人，他对于成为了去弃子有怨恨，有不甘，但他觉得不能因为怨恨、不甘这样的情绪，去违抗军令！带着部下悍然违背命令撤出战场。
战场上的弃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叶晓不敢拍着胸膛说“不抛弃不放弃”的豪言壮志，他甚至不敢对全营灌输这个理念，因为叶晓明白，身为指挥官，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兵可以这样想，但“官”，绝对不能！
为了救一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值吗？
有人说值。
可真的值吗？梦境中身为特种部队指挥官的叶晓，就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没有选择放弃队友，但为了全队的安全，只留下了一个小组——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小组也因此搭了进去。
一个道理，既然上面把你作为了弃子，站在全局来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如果弃子觉得自己无辜，不应该被放弃而生出了逆反心理，最后的结果呢？
好的将军就应该心如坚铁，叶晓当然懂这个道理，也明白这个道理，战场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为了胜利，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既然成为了那个被舍弃的弃子，那便要有弃子的觉悟，可以愤怒的嘶吼，可以不甘的吼叫，可以疯狂的发泄不满，但弃子，绝对不能自作主张，自耍聪明。
“知道我们撤退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吗？”叶晓自说自答：“2营一旦当了逃兵，全旅的防线就会出现连锁反应，有人会以我们为榜样，争相而逃，最后全旅防线会被敌人攻破，敌人会成功将突击集群反向包围起来，并且结束这种被包围的处境！”
“或许帝军会以更大的代价将包围圈打破，更大的可能则是帝军的战略意图会失败，整个突击集群身处险境，甚至全军覆没。”
“我们没得选择！”
叶晓摊手，无可奈何。
这样的选择，叶晓能选吗？敢选吗？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整个2营、2旅甚至整个黑旗军，将会是帝国的罪人！
“我们只有死战，只能死战。”战狼从营部外面走了进来，接上了叶晓的话：“像你们营长说的一样，现在我们只有死战！唯死战！”
石凯很尴尬，为了不让尴尬继续下去，他选择了去加装忙碌别的，这个小人，不好当……
而叶晓在看到孤身而来的战狼后，神色凝重的询问：“情况很糟吗？”
战狼是旅部参谋长，旅部警卫连就有一个警卫班是专职向他负责的，可看战狼的样子，明显是孤身过来的，这情况，不是一般的糟。
“很糟，”战狼苦笑：“旅部无兵可派了，只能我过来，不过你小子有种啊，愣是抢过来了2个连！”
叶晓摇头没有解释，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望了一眼远处飘荡的军旗后，道：“我要断旗了！”
“断旗？”
“嗯。”
战狼可是第一个见识过叶晓扯虎皮拉大旗的人，当初在济城草皇集团的老狐狸大长老都被叶晓唬的一愣一愣的，为害了帝国三百多年的草皇都因此被根治了，现在听到叶晓要像传说中的地狱军团一样断旗，第一反应就是这伙计有阴谋！
“你想搞什么飞机？”战狼看着叶晓，想从叶晓脸上看出花来，不过很显然，这是妄想，叶晓现在灰头黑脸的，脸上哪有什么花啊。
叶晓明白战狼误会了，解释道：“你不觉得战场上有一支令敌人心寒的部队，是一个很好的威慑吗？”
威慑！
没错，那支地狱军团，被解散的黑旗军曾经是帝国的终极威慑力量，尤其是砍断黑色噬魂旗的传说，更是让想和帝国敌对的势力，都不由要掂量一番——帝国建国至黑旗军解散，从没有恐怖势力为害帝国，为何？尤其是213年的夺权会议以后，帝国走进了文明时代，可持续一百多年，依旧没有恐怖势力为害，等到黑旗军解散，威慑力量的余威消散以后，想草皇份子这样的跳骚才出来了！
要知道，在踏灭草原皇国之前，帝国灭国的数量可不少，帝国的版图可都是灭国打出来的！
当初正是因为有黑旗军的威慑，哪个势力、余孽敢向平民下手，灭族、焚宗庙的黑旗军一定会让他们进入地狱以后还后悔当初打的草率。
如果现在的战场上有黑旗军一样的威慑呢？
战狼总觉得不怎么靠谱，但反正的反正，2旅的情况都糟到不能再糟了，不如试一试？
“反正试一试对帝军又没影响，要是真能逐渐将黑旗军的威慑重振起来，这也算一件好事。”战狼如此想。
叶晓当然知道现在断旗没什么用，就连黑色噬魂旗也已经不再是重编后的黑旗军的军旗了，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试一试，想要让黑旗军的威名，重现人间。
“护旗班！断旗！”
叶晓下令。
说是护旗班，其实也就是一个人守着军旗，还位于距离前线五百多米的地方，毕竟现在2营人手紧缺，一个班去守卫旗子，所有人都觉得浪费。
守卫军旗的战士叫张强，是个狙击手——他在旗子附近也能发挥作用，所以被调过来当做护旗班了，按照帝军的要求，战旗必须有一个班守卫。
接到叶晓的命令后，张强先是一愣，随即才意识到自己收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如果是帝军其他部队，护旗班一定会询问一次，可这是黑旗军，哪怕是已经没有了断旗的说法，可哪个黑旗军战士没听过黑旗军先辈的血色风格？
断旗之后！有我无敌！
想到这里，张强突然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想要砍断军旗，可没有佩刀，光靠匕首断旗，一定会让先辈们的棺材板都弹起来的。
浑身上下能顶事的就是手中值自己一年军饷的狙击枪了，张强咬牙低吼：
“干了！”
吼完，他狠狠的将狙击枪抡向了碗底粗的旗杆，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
喀！
嘎！
枪断成了两截，但旗杆也断了，旗面上布满了弹孔的军旗，随风倒下。
可惜重建后的黑旗军并没有如同先辈那样时刻关注着伟大的军旗，军旗倒下的一刻，甚至没有人发现这面被鲜血染红的战旗倒下了。
“在帝国没有成立之前，修罗皇陛下在鲜血草原起兵，”赵晓虎带着全班仅剩下的三个战士苦守在战线上，和敌人展开着对射，突然从通讯系统中传来了营座叶晓的声音，让曾经跟过叶晓一段时间的赵晓虎不由一愣，而且叶晓说的话和当前的战事也没关系。
“修罗皇起兵时，身边跟随他的仅有三十八名从草原部落解救而出的奴隶，他们用一面染了敌血的布当做战旗，自称黑旗军。”
“从那一刻起，黑旗军的军史拉开了帷幕，那一面旗，也因此被称为黑色噬魂旗。”
听到叶晓说到这里，赵晓虎下意识的缩回脑袋，在战壕中转身望向那一面飘荡的军旗，虽然明知道他们的军旗已经不是大名鼎鼎的黑色噬魂旗了，可赵晓虎就是想看。
无数的照明弹将黎明的天空伪装了白昼，可是，赵晓虎却没有在这伪白昼中看到黑色噬魂旗！
旗呢？
“帝国历前11年，修罗皇率2万黑旗对阵十万敌骑，在会战之前，修罗皇当着全军的面砍断了黑旗，说‘断旗之后，要么我死敌活，要么敌死我活！’”
“帝国历7年，圣朝征西将军屠戮槟城，十一万平民被杀，修罗皇再次断旗，称‘断旗之后，不死不休！’，征西军23万人，无一幸免，皆亡于黑旗之下！”
赵晓虎听的血脉贲张，脑海中不由浮现了自己所知道的种种，那支被世人称作地狱军团的无敌之军！
他们败过，可自从建军以来，被俘之兵不过千，他们输过，可纵然输了，却依旧虎死不倒威，纵然是敌人，也不敢凌辱他们的遗骸。
曾经有一支黑旗军持旗小队，举着战旗以几十人的数量，冲击十万大军，战旗所指处，敌人竟然纷纷后退。
那就是黑旗啊！无敌的黑旗军啊！不死不休的黑旗军啊！
“三百多年前，黑旗军被认为是地狱之军，有违帝国的精神，再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后，被撤销了编制，二十万黑旗卸甲，只有龙刃苟且！”
“两年前，龙啸天元首卸任，以中将的身份服役军队，再建黑旗军，可是，我们终究遗失了前辈们的精神，就连那面黑色噬魂旗，也没有成为我们的军旗！”
“今天，黑旗军第二集团军第二旅第二营，于此处断旗！”
“我将带着你们去履行修罗皇的誓言：‘要么我死敌活，要么敌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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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历史因为帝国而出现的包裹血腥的文明——帝国强大的普世价值观，在潜移默化中让世界认识到“文明”的重要性，也让世界向往文明，可谁他妈又知道，帝国文明的基石就是黑旗军用屠杀奠定的？
或许叫嚣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要将基石的颜色变得无比纯正，然后让人看到他们的话语权——于是重新成军才数年的黑旗军就成为了议员们和中小型政治势力口诛笔伐的对象，那些泣血演讲的议员，像极了扑向恶魔的英雄，而低调的黑旗军，则是那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这狗日的政治就是这样，六大王族支持龙啸天中将组建黑旗军，得到了帝国顶尖政治势力的认可，可总有人为了该死的利益，跑出来挑刺找碴，而黑旗军在还没有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只能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任人揉捏——还要被人形容成臭名昭著的恶魔。
黑旗军当然不愿意这样，为了反击，黑旗军需要英雄和战绩让国内人认可它，然后让上蹿下跳的议员们闭嘴！
正好中央战区制定了一个这样的计划、而军方高层，也为了扇议员们一个嘴巴，同意由黑旗军扮演悲情的英雄。
没有什么比一群英雄为国征战、夺取胜利后又在重围中泣血死战更光荣、更让人尊重的事了。
这就是郑英奇口中的悲情牌，一张由无数帝国战士染血而成的悲情牌。
少将看着眼前的参谋，没有被人说破后的恼羞成怒，也没有暴怒的斥责，而是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这就是你看到的事实吗？”
郑英奇倔强的凝视少将，没有犹豫的点头，难道不是吗？
“你出去！”少将用权威结束了这场交谈。
……
石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挡，低声询问叶晓：“营座，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撤退事宜？”
撤退！
没错，在石凯看来，2营已经可以身退了，不管怎么说，2营已经为了坚守阵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歼灭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哪怕是放弃了阵地，在军事法庭上2营的人，也可以拍着胸膛说“我们对得起帝国的战旗了！”
即便有错，错也是在更上一层的指挥部当中，我们没有援兵，孤军奋战杀敌无数，即便是撤退，也没有错。
这是石凯的看法，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即便真的上了军事法庭，也没有人能宣判2营有罪——军人就是为国家卖命的，可是，也不能置之死地吧？
战死过半以后，部队败逃难道不对吗？
“撤退？”叶晓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凝视着石凯：“我讨厌被当做弃子，憎恶而且厌烦这种该死的行为，可是作为军人，当军令没有解除之前，我凭什么去撤退？诚然，在你看来这种牺牲是最不值得的，甚至就是被借刀杀人一样的对待了。”
“可是军人，决不能因为不满、愤恨和抱怨就违背军令！”
这是叶晓的真心话，他看得出来自己2营乃至整个2旅被当做了弃子，也明白自己乃至所有部下、同僚最后将要面对的结果，可让他因此而违抗军令？
好吧，虽然在济城的时候有前科，但整个济城事件的缘由、始末和各种方案，叶晓曾经在梦境中研究了多少次？他实在是太清楚按照常规应对措施而造成的后果了，可即便这样，他也做好了被枪决的准备——违抗军令、绑架上峰就应该枪毙！
身为军人，最怕的就是出现自以为是、想当然的想法，或许在你看来是绝对正确的行为，可纵观到全局之后，你的正确绝对是全局的噩梦！
叶晓是个军人，他对于成为了去弃子有怨恨，有不甘，但他觉得不能因为怨恨、不甘这样的情绪，去违抗军令！带着部下悍然违背命令撤出战场。
战场上的弃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叶晓不敢拍着胸膛说“不抛弃不放弃”的豪言壮志，他甚至不敢对全营灌输这个理念，因为叶晓明白，身为指挥官，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兵可以这样想，但“官”，绝对不能！
为了救一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值吗？
有人说值。
可真的值吗？梦境中身为特种部队指挥官的叶晓，就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没有选择放弃队友，但为了全队的安全，只留下了一个小组——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小组也因此搭了进去。
一个道理，既然上面把你作为了弃子，站在全局来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如果弃子觉得自己无辜，不应该被放弃而生出了逆反心理，最后的结果呢？
好的将军就应该心如坚铁，叶晓当然懂这个道理，也明白这个道理，战场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为了胜利，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既然成为了那个被舍弃的弃子，那便要有弃子的觉悟，可以愤怒的嘶吼，可以不甘的吼叫，可以疯狂的发泄不满，但弃子，绝对不能自作主张，自耍聪明。
“知道我们撤退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吗？”叶晓自说自答：“2营一旦当了逃兵，全旅的防线就会出现连锁反应，有人会以我们为榜样，争相而逃，最后全旅防线会被敌人攻破，敌人会成功将突击集群反向包围起来，并且结束这种被包围的处境！”
“或许帝军会以更大的代价将包围圈打破，更大的可能则是帝军的战略意图会失败，整个突击集群身处险境，甚至全军覆没。”
“我们没得选择！”
叶晓摊手，无可奈何。
这样的选择，叶晓能选吗？敢选吗？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整个2营、2旅甚至整个黑旗军，将会是帝国的罪人！
“我们只有死战，只能死战。”战狼从营部外面走了进来，接上了叶晓的话：“像你们营长说的一样，现在我们只有死战！唯死战！”
石凯很尴尬，为了不让尴尬继续下去，他选择了去加装忙碌别的，这个小人，不好当……
而叶晓在看到孤身而来的战狼后，神色凝重的询问：“情况很糟吗？”
战狼是旅部参谋长，旅部警卫连就有一个警卫班是专职向他负责的，可看战狼的样子，明显是孤身过来的，这情况，不是一般的糟。
“很糟，”战狼苦笑：“旅部无兵可派了，只能我过来，不过你小子有种啊，愣是抢过来了2个连！”
叶晓摇头没有解释，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望了一眼远处飘荡的军旗后，道：“我要断旗了！”
“断旗？”
“嗯。”
战狼可是第一个见识过叶晓扯虎皮拉大旗的人，当初在济城草皇集团的老狐狸大长老都被叶晓唬的一愣一愣的，为害了帝国三百多年的草皇都因此被根治了，现在听到叶晓要像传说中的地狱军团一样断旗，第一反应就是这伙计有阴谋！
“你想搞什么飞机？”战狼看着叶晓，想从叶晓脸上看出花来，不过很显然，这是妄想，叶晓现在灰头黑脸的，脸上哪有什么花啊。
叶晓明白战狼误会了，解释道：“你不觉得战场上有一支令敌人心寒的部队，是一个很好的威慑吗？”
威慑！
没错，那支地狱军团，被解散的黑旗军曾经是帝国的终极威慑力量，尤其是砍断黑色噬魂旗的传说，更是让想和帝国敌对的势力，都不由要掂量一番——帝国建国至黑旗军解散，从没有恐怖势力为害帝国，为何？尤其是213年的夺权会议以后，帝国走进了文明时代，可持续一百多年，依旧没有恐怖势力为害，等到黑旗军解散，威慑力量的余威消散以后，想草皇份子这样的跳骚才出来了！
要知道，在踏灭草原皇国之前，帝国灭国的数量可不少，帝国的版图可都是灭国打出来的！
当初正是因为有黑旗军的威慑，哪个势力、余孽敢向平民下手，灭族、焚宗庙的黑旗军一定会让他们进入地狱以后还后悔当初打的草率。
如果现在的战场上有黑旗军一样的威慑呢？
战狼总觉得不怎么靠谱，但反正的反正，2旅的情况都糟到不能再糟了，不如试一试？
“反正试一试对帝军又没影响，要是真能逐渐将黑旗军的威慑重振起来，这也算一件好事。”战狼如此想。
叶晓当然知道现在断旗没什么用，就连黑色噬魂旗也已经不再是重编后的黑旗军的军旗了，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试一试，想要让黑旗军的威名，重现人间。
“护旗班！断旗！”
叶晓下令。
说是护旗班，其实也就是一个人守着军旗，还位于距离前线五百多米的地方，毕竟现在2营人手紧缺，一个班去守卫旗子，所有人都觉得浪费。
守卫军旗的战士叫张强，是个狙击手——他在旗子附近也能发挥作用，所以被调过来当做护旗班了，按照帝军的要求，战旗必须有一个班守卫。
接到叶晓的命令后，张强先是一愣，随即才意识到自己收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如果是帝军其他部队，护旗班一定会询问一次，可这是黑旗军，哪怕是已经没有了断旗的说法，可哪个黑旗军战士没听过黑旗军先辈的血色风格？
断旗之后！有我无敌！
想到这里，张强突然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想要砍断军旗，可没有佩刀，光靠匕首断旗，一定会让先辈们的棺材板都弹起来的。
浑身上下能顶事的就是手中值自己一年军饷的狙击枪了，张强咬牙低吼：
“干了！”
吼完，他狠狠的将狙击枪抡向了碗底粗的旗杆，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
喀！
嘎！
枪断成了两截，但旗杆也断了，旗面上布满了弹孔的军旗，随风倒下。
可惜重建后的黑旗军并没有如同先辈那样时刻关注着伟大的军旗，军旗倒下的一刻，甚至没有人发现这面被鲜血染红的战旗倒下了。
“在帝国没有成立之前，修罗皇陛下在鲜血草原起兵，”赵晓虎带着全班仅剩下的三个战士苦守在战线上，和敌人展开着对射，突然从通讯系统中传来了营座叶晓的声音，让曾经跟过叶晓一段时间的赵晓虎不由一愣，而且叶晓说的话和当前的战事也没关系。
“修罗皇起兵时，身边跟随他的仅有三十八名从草原部落解救而出的奴隶，他们用一面染了敌血的布当做战旗，自称黑旗军。”
“从那一刻起，黑旗军的军史拉开了帷幕，那一面旗，也因此被称为黑色噬魂旗。”
听到叶晓说到这里，赵晓虎下意识的缩回脑袋，在战壕中转身望向那一面飘荡的军旗，虽然明知道他们的军旗已经不是大名鼎鼎的黑色噬魂旗了，可赵晓虎就是想看。
无数的照明弹将黎明的天空伪装了白昼，可是，赵晓虎却没有在这伪白昼中看到黑色噬魂旗！
旗呢？
“帝国历前11年，修罗皇率2万黑旗对阵十万敌骑，在会战之前，修罗皇当着全军的面砍断了黑旗，说‘断旗之后，要么我死敌活，要么敌死我活！’”
“帝国历7年，圣朝征西将军屠戮槟城，十一万平民被杀，修罗皇再次断旗，称‘断旗之后，不死不休！’，征西军23万人，无一幸免，皆亡于黑旗之下！”
赵晓虎听的血脉贲张，脑海中不由浮现了自己所知道的种种，那支被世人称作地狱军团的无敌之军！
他们败过，可自从建军以来，被俘之兵不过千，他们输过，可纵然输了，却依旧虎死不倒威，纵然是敌人，也不敢凌辱他们的遗骸。
曾经有一支黑旗军持旗小队，举着战旗以几十人的数量，冲击十万大军，战旗所指处，敌人竟然纷纷后退。
那就是黑旗啊！无敌的黑旗军啊！不死不休的黑旗军啊！
“三百多年前，黑旗军被认为是地狱之军，有违帝国的精神，再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后，被撤销了编制，二十万黑旗卸甲，只有龙刃苟且！”
“两年前，龙啸天元首卸任，以中将的身份服役军队，再建黑旗军，可是，我们终究遗失了前辈们的精神，就连那面黑色噬魂旗，也没有成为我们的军旗！”
“今天，黑旗军第二集团军第二旅第二营，于此处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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