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亲母女
“你俩快躲起来！”
顾苍生与顾苍岚面面相觑，疑惑的同时还有些惊奇。
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陈大小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来者何人啊？
“躲起来？”顾苍生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你觉得来得及吗？”
“躲什么躲。”陈家主说的那叫一个自豪，颇有种邀功的意思，“我都跟你妈说过了，今天你会带个男性朋友到家里来。”
陈千紫呆了一呆，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眼神仿佛能杀人，“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陈胜摊了摊手，毫不在意，“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
陈千紫还待说些什么，目光触及顾氏兄弟身后，面色剧变，下意识退了一小步。
顾苍生这边，只觉一阵香风自身旁掠过，视线所及，就看到一名穿着旗袍，身材姣好，风韵犹存的美妇从身边路过，径自走向面露惊恐的陈千紫。
从方才陈氏父女的对话可以判断出，这位美妇人应当就是陈千紫的母亲，也就是婴家主的妹妹：婴北宫。
就是不知道为何陈千紫会如此地惧怕这位美妇人。
“千紫！快！让妈妈看看。”婴北宫比她丈夫还要热情，上来就给了陈千紫一个熊抱，之后抓着陈千紫的脸一顿揉搓，“这么久没回家，没有伤到哪儿吧？这漂亮的小脸蛋可不能有瑕疵啊。”
顾苍生本以为陈千紫会反抗，哪曾想陈千紫居然不动如山，仍由自家老妈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妄为，只是略显无奈地说了一句：“妈，我没事啦，”
“是，你是没事。”婴北宫突然变脸，撇过脸去不看陈千紫，做出一幅泪水潸然的模样，“你一心只知道查案，一年都不见得回来几次，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哎，谁让你是我女儿呢，无妨，你只管做你觉得开心的事情就好，妈妈不会怪你，只会为你感到高兴。”
陈千紫嘴角狠狠一抽，强忍着心中想要逃跑的冲动，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怎么会不在乎妈妈的感受呢，妈，不是早跟你说了，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不顺心？怎么会呢？”婴北宫迅速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变脸速度之快着实令人惊叹，只见她嘴角含着笑容，眉飞色舞地说道：“妈妈有你这么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还有……额，一个还阔以的儿子，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你看看，对街张大妈李大妈何大妈，纵使儿孙满堂，妈妈可有羡慕过她们？从未有过！纵使这都上千年了，我也从未羡慕过她们，有这么一对优秀的儿女陪着我，我哪里还会有什么不顺心呢。”
陈千紫：“……”
这话听着像那么回事，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这番话超过八成都是陈太太的自我安慰，甚至颇具阴阳怪气之风，话外之音一览无遗。
重点在于儿孙满堂四个字，陈太太这明显是在催婚啊。
边吃边看热闹的顾苍生将陈千紫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敢情这位雷厉风行的女侦探，吃软不吃硬啊。
试问陈千紫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装作没听懂了，与其逆流而上不如顺流而下。
“妈你说的太对了。”陈千紫伸出手，亲昵地帮自己母亲捏肩膀，脸上笑颜如花，“咱家这情况，人家羡慕不来，咱们也不用羡慕别人，只要咱一家四口好好的，那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婴北宫自然知道陈千紫是在装听不懂，心中自是有气，但一想到过去的八万九千一百五十七次催婚皆以无果告终，这气似乎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了。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过后，婴北宫忽然想起光顾着催婚大业而被自己冷落的两名客人，当即换上灿烂的笑容，转身看向顾苍生及顾苍岚，“不好意思，冷落二位了，二位跟我家千紫……二位？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人？千紫，他俩谁是你男朋友，不会两个都是吧？”
出于礼貌，顾苍岚此时已经站起来了，虽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吃东西，只是陪顾苍生而已。
顾苍生依旧坐着，听见陈妈妈这番劲爆发言，险些被嘴里的饭菜噎死。
这位陈妈妈还真是……直言不讳呢。
陈千紫更是差点没憋住那一口老血，奈何对象是她妈，她除了干巴巴地解释也别无他法。
“妈，你瞎说什么呢。”饶是沉稳如陈千紫这会儿都有些窘迫了，视线瞥了眼面色如常的顾苍岚及面色潮红的顾苍生……当然，顾苍生的面色潮红是因为被饭菜噎到了。
“他俩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一个是嫌疑犯，另一个……是他的保镖。”
“嫌疑犯跟保镖？”婴北宫稍稍一愣，微微挺直腰板，刻在骨子里的那抹雍容的气质当即就释放了出来，真可谓浑然天成，“既然不是你的男朋友，那请他们来做什么？老爷，送客吧。”
顾苍生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陈千紫那股子不讲理的基因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顾苍生正待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却被陈胜抢先一步。
“且慢，二位稍等片刻，夫人请随我来。”陈胜依旧摆着那张无比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婴北宫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外走去，同时低声说道：“有些话想与夫人私下聊聊。”
婴北宫看着丈夫灿烂的笑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怎么了？笑得好恶心啊。”
陈胜：“……”
目送着自家父亲跟母亲携手离开，陈千紫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到顾苍生的对面坐下，双手合十撑在桌面上，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顾苍生脸上，“现在没有多余的人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吧？”
“当然没问题，现在正是时候。”顾苍生自信一笑，视线掠向站在一旁宛如门神的顾苍岚，叮嘱道：“岚岚，等会儿讲到一半，她要是想打我或者想杀了我，记着拦住她。”
顾苍岚点点头：“放心交给我。”
陈千紫：“……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忍不住对你动手？”
顾苍生笃定地点点头，“十有八九吧。”
“……”陈千紫轻叹一声，双手环胸，冲她点了点头，“说吧，我听着。”
“首先我们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一下吧，就从家族评比现场开始吧。”顾苍生道：“当时罗缡将虚假的神灵之力注入我的体内，随后操控神灵之力进行自杀，以此来完成脱罪，但她未曾想到我们已经怀疑她是不死组织的人，所以事后她的尸体失踪，这件事第一时间就被千紫小姐你发现了，以此来确定罗缡就是不死组织的一员。”
陈千紫点头附和，“不错，但是她注入你体内的究竟是不是虚假的神灵之力，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还纠结这一点呢？如果是真的，我这会儿已经是神灵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长篇大论？”顾苍生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行，咱们先不纠结这一点，假装，好吧，就假装那个神灵之力是假的，那么，之后又有人操控这虚假的神灵之力杀害了婴水仙，这个人，不可能是处于假死状态的罗缡，这就说明，当时在家族评比的现场，还有第二个不死组织的成员，这一点，是否也没有异议。”
陈千紫复又点点头，皱眉说道：“问题就在于，这第二个人，我们根本无从查起，连一点能称之为线索的东西都不存在，如何知晓她的身份呢？”
“确实是无从查起。”顾苍生说到此处，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也不会让我找到漏洞。”
“那件事？”见顾苍生终于讲到自己所没意识到的重要事项，陈千紫总算来了精神，聚精会神侧耳倾听，“哪件事？”
顾苍生：“就是婴水仙被神灵之力杀死的事情啊。”
陈千紫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这件事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顾苍生道：“婴水仙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被杀死了，这明显不正常啊！”
“所以说这哪里不正常了？”陈千紫语气都急促了不少，“当时攻击水仙的那股力量十分强大，就连我都挡不住，更别说水仙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顾苍生摊摊手：“可她是忍者啊！”
陈千紫眨眨眼，表示没听懂，“所以呢？”
顾苍生：“所以她不该那么轻易地就死掉啊！”
陈千紫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顾苍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忍者可是会替身术的啊，怎么可能就那么死掉了呢？当时我就觉得不正常。”
陈千紫：“……就因为这？你起了怀疑？”
顾苍生眨眨眼，“不然呢？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陈千紫捏了捏手骨头。
顾苍生深觉自己有先见之明真是太棒了，当即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喊了声：“岚岚救我。”
陈千紫扭扭脖子，“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好啦，我知道这多少有些扯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顾苍生道：“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刻意带着岚岚去试探了下你外婆，也就是水仙的师父，在试探的最后，你外婆使用替身术躲过了岚岚的致命一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当时岚岚的攻势比起那个虚假的神灵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替身术能躲过岚岚的攻击，没理由躲不过虚假神灵之力的攻击，而且，你外婆会替身术，婴水仙没理由不会。”
陈千紫皱了皱眉，抬起的双手复又放了回去，“那你是什么意思？当时情况紧急，水仙忘记了使用替身术吗？”
“我宁愿她是忘记了。”顾苍生冷笑一声，“就怕她是故意不用。”
稍稍愣神过后，陈千紫便明白了顾苍生想表达的意思，俏脸一沉，眼神再一次变得不善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不是吗？”顾苍生：“第一个不死组织的成员用死亡来脱罪，那么第二个不死组织的成员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甚至……还可以借用她的死亡，来达成他们的最终目的，也就是……让你恨我入骨，千方百计动手宰了我。”
咔擦！！！
几声脆响，却是陈千紫一咬牙，在剧烈情感波动的影响下，一身实力不自觉地透体而出，将面前的几个玻璃杯纷纷震碎。
所幸有顾苍岚站在一旁，替顾苍生挡住了所有可能的威胁。
“我表妹已死，你还妄图抹黑于她，今天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必饶不了你。”
“我就说你会揍我的吧。”顾苍生摊摊手，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想要解释啊，不巧的是不久前我才得到合理的解释，就在昨天晚上，地牢之内，我问了你外婆一个问题：婴水仙的身体组织状态如何？”
“你外婆的回答是……身体各项组织早已腐朽，根本不像是刚死没多久的人，倒像是……一具尘封多年的尸体。”
无意间释放出体表的恐怖能量尽数回缩，陈千紫在顷刻间恢复了冷静，至少光从表面看是恢复冷静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陈千紫悠悠开口，“那我外婆也说了，身体组织腐朽，有可能是遭受神力攻击的后果。”
“拜托我的大小姐，若是什么事情都能用神力解释清楚的话，我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查都不用查好嘛。”顾苍生双手合十，向后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悠然自得，“不过我相信，你嘴上不承认，心中却已经有答案了，毕竟在我的心目当中，你的智商是可以与我小弟龙十一相提并论的。”
陈千紫瞥了他一眼，清澈如镜的眼神当中，确实少了不少敌意，“所以，你的结论是……”
顾苍生：“当时在场的不死组织成员共有两人，一是罗缡，二是……婴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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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陈大小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来者何人啊？
“躲起来？”顾苍生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你觉得来得及吗？”
“躲什么躲。”陈家主说的那叫一个自豪，颇有种邀功的意思，“我都跟你妈说过了，今天你会带个男性朋友到家里来。”
陈千紫呆了一呆，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眼神仿佛能杀人，“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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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紫还待说些什么，目光触及顾氏兄弟身后，面色剧变，下意识退了一小步。
顾苍生这边，只觉一阵香风自身旁掠过，视线所及，就看到一名穿着旗袍，身材姣好，风韵犹存的美妇从身边路过，径自走向面露惊恐的陈千紫。
从方才陈氏父女的对话可以判断出，这位美妇人应当就是陈千紫的母亲，也就是婴家主的妹妹：婴北宫。
就是不知道为何陈千紫会如此地惧怕这位美妇人。
“千紫！快！让妈妈看看。”婴北宫比她丈夫还要热情，上来就给了陈千紫一个熊抱，之后抓着陈千紫的脸一顿揉搓，“这么久没回家，没有伤到哪儿吧？这漂亮的小脸蛋可不能有瑕疵啊。”
顾苍生本以为陈千紫会反抗，哪曾想陈千紫居然不动如山，仍由自家老妈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妄为，只是略显无奈地说了一句：“妈，我没事啦，”
“是，你是没事。”婴北宫突然变脸，撇过脸去不看陈千紫，做出一幅泪水潸然的模样，“你一心只知道查案，一年都不见得回来几次，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哎，谁让你是我女儿呢，无妨，你只管做你觉得开心的事情就好，妈妈不会怪你，只会为你感到高兴。”
陈千紫嘴角狠狠一抽，强忍着心中想要逃跑的冲动，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怎么会不在乎妈妈的感受呢，妈，不是早跟你说了，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不顺心？怎么会呢？”婴北宫迅速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变脸速度之快着实令人惊叹，只见她嘴角含着笑容，眉飞色舞地说道：“妈妈有你这么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还有……额，一个还阔以的儿子，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你看看，对街张大妈李大妈何大妈，纵使儿孙满堂，妈妈可有羡慕过她们？从未有过！纵使这都上千年了，我也从未羡慕过她们，有这么一对优秀的儿女陪着我，我哪里还会有什么不顺心呢。”
陈千紫：“……”
这话听着像那么回事，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这番话超过八成都是陈太太的自我安慰，甚至颇具阴阳怪气之风，话外之音一览无遗。
重点在于儿孙满堂四个字，陈太太这明显是在催婚啊。
边吃边看热闹的顾苍生将陈千紫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敢情这位雷厉风行的女侦探，吃软不吃硬啊。
试问陈千紫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装作没听懂了，与其逆流而上不如顺流而下。
“妈你说的太对了。”陈千紫伸出手，亲昵地帮自己母亲捏肩膀，脸上笑颜如花，“咱家这情况，人家羡慕不来，咱们也不用羡慕别人，只要咱一家四口好好的，那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婴北宫自然知道陈千紫是在装听不懂，心中自是有气，但一想到过去的八万九千一百五十七次催婚皆以无果告终，这气似乎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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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貌，顾苍岚此时已经站起来了，虽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吃东西，只是陪顾苍生而已。
顾苍生依旧坐着，听见陈妈妈这番劲爆发言，险些被嘴里的饭菜噎死。
这位陈妈妈还真是……直言不讳呢。
陈千紫更是差点没憋住那一口老血，奈何对象是她妈，她除了干巴巴地解释也别无他法。
“妈，你瞎说什么呢。”饶是沉稳如陈千紫这会儿都有些窘迫了，视线瞥了眼面色如常的顾苍岚及面色潮红的顾苍生……当然，顾苍生的面色潮红是因为被饭菜噎到了。
“他俩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一个是嫌疑犯，另一个……是他的保镖。”
“嫌疑犯跟保镖？”婴北宫稍稍一愣，微微挺直腰板，刻在骨子里的那抹雍容的气质当即就释放了出来，真可谓浑然天成，“既然不是你的男朋友，那请他们来做什么？老爷，送客吧。”
顾苍生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陈千紫那股子不讲理的基因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顾苍生正待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却被陈胜抢先一步。
“且慢，二位稍等片刻，夫人请随我来。”陈胜依旧摆着那张无比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婴北宫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外走去，同时低声说道：“有些话想与夫人私下聊聊。”
婴北宫看着丈夫灿烂的笑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怎么了？笑得好恶心啊。”
陈胜：“……”
目送着自家父亲跟母亲携手离开，陈千紫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到顾苍生的对面坐下，双手合十撑在桌面上，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顾苍生脸上，“现在没有多余的人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吧？”
“当然没问题，现在正是时候。”顾苍生自信一笑，视线掠向站在一旁宛如门神的顾苍岚，叮嘱道：“岚岚，等会儿讲到一半，她要是想打我或者想杀了我，记着拦住她。”
顾苍岚点点头：“放心交给我。”
陈千紫：“……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忍不住对你动手？”
顾苍生笃定地点点头，“十有八九吧。”
“……”陈千紫轻叹一声，双手环胸，冲她点了点头，“说吧，我听着。”
“首先我们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一下吧，就从家族评比现场开始吧。”顾苍生道：“当时罗缡将虚假的神灵之力注入我的体内，随后操控神灵之力进行自杀，以此来完成脱罪，但她未曾想到我们已经怀疑她是不死组织的人，所以事后她的尸体失踪，这件事第一时间就被千紫小姐你发现了，以此来确定罗缡就是不死组织的一员。”
陈千紫点头附和，“不错，但是她注入你体内的究竟是不是虚假的神灵之力，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还纠结这一点呢？如果是真的，我这会儿已经是神灵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长篇大论？”顾苍生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行，咱们先不纠结这一点，假装，好吧，就假装那个神灵之力是假的，那么，之后又有人操控这虚假的神灵之力杀害了婴水仙，这个人，不可能是处于假死状态的罗缡，这就说明，当时在家族评比的现场，还有第二个不死组织的成员，这一点，是否也没有异议。”
陈千紫复又点点头，皱眉说道：“问题就在于，这第二个人，我们根本无从查起，连一点能称之为线索的东西都不存在，如何知晓她的身份呢？”
“确实是无从查起。”顾苍生说到此处，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也不会让我找到漏洞。”
“那件事？”见顾苍生终于讲到自己所没意识到的重要事项，陈千紫总算来了精神，聚精会神侧耳倾听，“哪件事？”
顾苍生：“就是婴水仙被神灵之力杀死的事情啊。”
陈千紫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这件事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顾苍生道：“婴水仙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被杀死了，这明显不正常啊！”
“所以说这哪里不正常了？”陈千紫语气都急促了不少，“当时攻击水仙的那股力量十分强大，就连我都挡不住，更别说水仙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顾苍生摊摊手：“可她是忍者啊！”
陈千紫眨眨眼，表示没听懂，“所以呢？”
顾苍生：“所以她不该那么轻易地就死掉啊！”
陈千紫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顾苍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忍者可是会替身术的啊，怎么可能就那么死掉了呢？当时我就觉得不正常。”
陈千紫：“……就因为这？你起了怀疑？”
顾苍生眨眨眼，“不然呢？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陈千紫捏了捏手骨头。
顾苍生深觉自己有先见之明真是太棒了，当即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喊了声：“岚岚救我。”
陈千紫扭扭脖子，“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好啦，我知道这多少有些扯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顾苍生道：“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刻意带着岚岚去试探了下你外婆，也就是水仙的师父，在试探的最后，你外婆使用替身术躲过了岚岚的致命一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当时岚岚的攻势比起那个虚假的神灵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替身术能躲过岚岚的攻击，没理由躲不过虚假神灵之力的攻击，而且，你外婆会替身术，婴水仙没理由不会。”
陈千紫皱了皱眉，抬起的双手复又放了回去，“那你是什么意思？当时情况紧急，水仙忘记了使用替身术吗？”
“我宁愿她是忘记了。”顾苍生冷笑一声，“就怕她是故意不用。”
稍稍愣神过后，陈千紫便明白了顾苍生想表达的意思，俏脸一沉，眼神再一次变得不善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不是吗？”顾苍生：“第一个不死组织的成员用死亡来脱罪，那么第二个不死组织的成员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甚至……还可以借用她的死亡，来达成他们的最终目的，也就是……让你恨我入骨，千方百计动手宰了我。”
咔擦！！！
几声脆响，却是陈千紫一咬牙，在剧烈情感波动的影响下，一身实力不自觉地透体而出，将面前的几个玻璃杯纷纷震碎。
所幸有顾苍岚站在一旁，替顾苍生挡住了所有可能的威胁。
“我表妹已死，你还妄图抹黑于她，今天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必饶不了你。”
“我就说你会揍我的吧。”顾苍生摊摊手，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想要解释啊，不巧的是不久前我才得到合理的解释，就在昨天晚上，地牢之内，我问了你外婆一个问题：婴水仙的身体组织状态如何？”
“你外婆的回答是……身体各项组织早已腐朽，根本不像是刚死没多久的人，倒像是……一具尘封多年的尸体。”
无意间释放出体表的恐怖能量尽数回缩，陈千紫在顷刻间恢复了冷静，至少光从表面看是恢复冷静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陈千紫悠悠开口，“那我外婆也说了，身体组织腐朽，有可能是遭受神力攻击的后果。”
“拜托我的大小姐，若是什么事情都能用神力解释清楚的话，我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查都不用查好嘛。”顾苍生双手合十，向后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悠然自得，“不过我相信，你嘴上不承认，心中却已经有答案了，毕竟在我的心目当中，你的智商是可以与我小弟龙十一相提并论的。”
陈千紫瞥了他一眼，清澈如镜的眼神当中，确实少了不少敌意，“所以，你的结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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