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抢夺般的偷窃_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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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抢夺般的偷窃

  空旷、安静、湿腻腻的黑暗让长而幽深的通道更显几分诡异。(八度吧)这不但没有使陈燃畏惧反到让他的‘势’如滚雪球般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迈动脚步时增加、壮大!

  最后就连陈燃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心中的哪根弦被触动竟然冲动欲狂、一难收。

  当陈燃现情况正在逐步失控时他已经无法抑制自身的变化。全身鼓胀欲裂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咆哮让他怀疑是否是某种叫做线粒体的东西正在生‘政变’。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陈燃心头呼喊呼喊着力量的解放!呼喊着毁灭的开始呼喊着一个猖狂的论调:这世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他的力量!

  陈燃觉得自己象是密闭空间里不断增温的水如果不能及时释放将会形成一种他无法承受的爆。

  卸去虫甲、脱掉幽魂装甲、褪去来自主宰空间的复合战斗服甚至连身上仅剩的内衣也一一脱掉、收起。陈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一日自我达成户外‘裸奔’的标准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果然就在下一刻如同流转的风无数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的虚无中向他身体周围汇聚形成龙卷般的螺旋光带。然后光芒逐渐形成烈焰似的熊熊焚烧。

  仿佛被瞬间置身于熔炉即将烧焦、熔化体表的每一处都在出痛楚的呻吟。‘火浴’中的陈燃能清晰的看到他周围被灼到焦裂、最后化成飞灰飘散的虫壳墙、和虫土上正在迅蔓延的燃烧。古怪的是神经虽然向大脑传递了肌肤被灼烧的信息但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焦化现象陈燃的皮肤依旧光洁润滑甚至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层水质的柔光。

  似乎是嫌陈燃所受的刺激不够强烈又似乎是为了呼应体外的灼热彻骨的冰冷从他的脑海深处滋生蔓延瞬间遍布全身使陈燃的意志彻底煎熬在冰于火的夹缝中痛苦的想要昏厥想要崩溃。

  火焰般灼热、坚冰般冷酷充斥着毁灭与吞噬**的意志……

  短短几分钟之后陈燃终于明白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他体内的恶魔――深渊君王正在苏醒!

  “不是说很稳定么?不是说睡的很深沉么?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就是主宰***在说谎!”陈燃对即将成为失控核弹的命运感到无比抓狂。抓狂的理由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只有一条:不受自己控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意义!

  与上次深渊君王觉醒、本体意志进入沉眠不同这一次陈燃能清晰的体会到身体从痛觉、到触觉、到控制权一项项第次消失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自己以不可逆转的强势姿态客占主位。那种被剥夺权利、被活生生囚禁在自己的**中的滋味让他生出莫名的惶恐和忧虑。

  陈燃试图挣扎可惜他现在连挣扎的定义都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愿另一个自己是台‘大耗油量的机车’当他将身体中的能量烧干或达成了某种目的后能换自己再次登场、收拾破烂摊子。”陈燃无比懊丧的想着……

  低沉的、带着某种逃脱监牢后的嗜血兴奋的雄叫从恶魔陈燃(恶魔demon恶魔陈燃dcr)的口中出响彻寂静的廊道。

  对于这里的虫族来说这声啸叫就如同决斗时扔在对方脚下的白手套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虫族并没有让dcr失望一阵唏嗦的声音后无数的刺蛇、猎犬从黑暗中汹涌而至将虫廊完全封死。

  幽暗中一双双红色眼睛释放着死亡的光芒紧盯着猎物没有嘶嚎低吼它们以集体的沉默酝酿出战斗前夕的肃杀气氛。

  燃烧的烈焰中dcr信步向前黝黑亮的壳甲在他体表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着那如水般流畅的线条、比金属更致密的质地无处不体现着完美与自然的定义。犄角、翅膀、尾巴……非人的特征逐渐凸显场中仅剩的一个人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前臂一扬手已经变化成了巨大的爪根根如剃刀般锋利。

  亮爪似乎在宣布着杀戮的开始即使接下来是血腥残忍也依旧充满了王者的傲然和对卑微者的蔑视。

  耐不住寂寞的刺蛇群噗噗喷射酸液荧绿色的液体用了秒在空中交织出一面严密的网罩向dcr。然而dcr的动作比酸液的喷射更快贴着地面他已向前飞窜而出身后带起一道由幻影连成的黑线。

  嚓!一抹鲜血高高飙起挡在最前的两头猎犬被dcr切成了数块。利爪紧跟着由下扬起将凑上来的一头刺蛇的头颅从下颌处整个掀飞成了一团血肉那刺蛇伸出的、镰刀般的前肢再无准头可言呼啸着落了空。

  前方等待dcr的是密如枪林的前突骨刺那是数十只刺蛇组成的如浪攻势。空中猎犬们啸叫着扑跳而至那张开的利爪、流着口涎的利口借着正缓缓熄灭的火焰余光显得狰狞、凶狠。

  dcr嘴角挂着轻蔑而残忍的微笑挥动巨爪在身前划下一道道匹练般的乌光金属切削般的交击声中枪林般的骨刺尽数斩断飞扑来的猎犬被捅穿、切断、扯裂、或者搂摔于地、喀嚓声中一脚踏死……

  dcr的尾巴同样是一件有利的凶器如鞭似戟似柔还刚那形似《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皇后的尾端尖锐一次次在扑上来的虫子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

  野兽间的厮杀最是惨烈凄厉。dcr如同一个闯进狼群中的兽王撕咬、撕裂、撕碎一切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每一步前进必伴随着残肢断体、血肉横飞、内脏流溢其中以大耳光般的动作尤为狠烈凌厉配合着迅猛的冲势无数的虫子被这式直截了当的横扇抽碎、扫飞了头颅那种无可抵挡的势头仿佛前边就是一座山也逃脱不了被粉碎的命运。

  以第一视角看着这种杀戮的陈燃给处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dcr酷似zerg族的一员那种狂野的凶性简单、原始让人深感畏惧让灵魂在他的面前都感到战栗。

  嗷!dcr的左爪插在一头刺蛇的口腔中爪尖透体而出;右爪将另一头刺蛇的头颅自颈部以上捏的稀碎血液混着体液喷涌的到处都是。他在仰身长啸嘹亮的雄吼压制了一切声响声浪犹如飒飒的风向四面扩散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zerg第一次出现了群体退缩。

  这是所有生物一种本能上的、对强者的畏惧就仿佛很多小动物在嗅到狮子的气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样。

  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进一步刺激了dcr的凶性他的双眸散着刺眼的蓝紫光芒比天空最璀璨的星辰更加明亮周身的壳甲自动褪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从身体中渗出的、如同细小游浮的猩红色光斑。

  这时受到了脑虫的强制命令畏缩不前的刺蛇、猎犬们再度冲扑了上来。

  猩红色的光斑如同以血肉为食的血虻呼的一下子四散开来飞卷向每一只活动的生物从它们的口腔、呼吸道、耳孔甚至甲壳的柔软处渗入下一刻如同引了革命、暴动被入侵的虫子开始痉挛着从身体中渗出、涌出、喷出更多的光斑愈演愈烈那种效果就像火焰在燃烧。

  燃烧以生命为能源当熊熊的‘火光’寻找新的燃烧体时剩下的只是一堆堆枯朽的残尸没有光泽、没有水份所有能量被焚的干净烧的彻底。

  dcr在继续冲锋、杀戮猩红色的光斑感染的度并不能令他满意况且久困囚笼的他需要泄也喜欢屠戮的感觉!于是长长的廊道上伴随着虫子们一再的凄厉惨嘶鲜红的血液犹如风中掀飞的锦缎、一路飘扬残肢断体好似火山口喷薄的熔岩砾石不停被抛起、抛弃。

  dcr的身后熊熊的焚命之火以病毒席卷的态势蔓延扩散用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红色的光亮演奏着死亡的节拍……

  虫巢地表孵化基地的核心内部形似一根下粗上细的烟囱空荡荡的、黑洞洞的巨兽的呼吸腔般轻轻颤动着除了滑腻光洁的有机壁这里空阔的让人看着别扭。现在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此地是徒有其表的幌子。

  难以计数的虫子已经塞满了巨大的空间森严紧密排列有序如同一支列阵的军队随时准备着向出现的敌人动致命的进攻。

  嗤!哨响般的尖啸打破了寂静dcr象只冲破云雾的大鸟从虫廊中窜射突入人在空中以身体为核心寒息凝结于呼吸之间形成一颗硕大的水蓝色冰钻陨石般冲坠而下。

  噗噗噗!刺蛇群拼力向dcr喷吐酸液一时口水集射蔚为壮观。无奈强劲如箭的酸液敌不过dcr身周似风流转的螺旋寒息刚一接触便被卸去了力道卷甩泼洒开来。

  来的突兀去的爽快。dcr如雨中陀螺钻射沉落破开虫群空的一声从孵化大厅的中央破地而入直坠下层。留下大片虫子享受自己制造的酸雨……

  dcr并不了解虫族基地的构造他只是依靠战斗本能决定如何达到目的。脑虫就是他目前所要寻找的第一目标理由很简单它是本区域内最强大的生命。当然强大是相对而言于dcr来说它只是极赋吞噬价值的一道大餐。

  脑虫控制虫族战斗单位的方式虽然特殊但对于精神力达到一个恐怖数值的dcr来说如同使用普通对讲机在特工专用通讯频率搜索仪器前卖弄一样幼稚。

  逆流而上目标即是源头。杀死、吞噬、吸收深渊君王的三部曲迅的有条不紊的被执行着。

  dcr破地而入的位置本就是虫族地表通往地下基地的主通道之一由数只形似蚯蚓、内有乾坤的巨型钻土虫连接充当升降机。

  dcr通过一头钻土虫大张的口腔闯进它的顶部舱囊中后钻土虫接到脑虫的命令一边迅下潜一边将体内囚有dcr的舱囊下调试图将他带入极深的土层之下。怎奈dcr冲进来时已有所觉冰钻沿棱角生出数根巨大的冰刀直接捅破了钻土虫的皮囊不仅如此借着下坠的猛烈力道冰刀将钻土虫的身体向下切出了几道数米长的豁口。

  体液迸流钻土虫并没有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顽强生命力它很不容易受伤但受伤了也很不容易活。只见这头钻土虫抖得几抖肥大的身躯便渐渐寂然不动了。

  撕开其中一条豁口dcr从逐渐僵硬、有石化迹象的钻土虫腔体中跃出肩背处的翅膀一展在巨大穹窿中破风翱翔。临飞之前并没有忘记通过豁口处流淌的体液吸收钻土虫强的潜地本领。

  穹窿跨度延绵数公里顶高过一千米。在这壮阔的地下世界里虫族的建筑单位参差林立、此起彼伏、繁杂众多。

  穹窿并非完全天然形成支撑这巨大空洞的除了有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柱外还有很多钻土虫的尸体这些巨大的虫子一头头位相接并让自己的舱囊中塞满挖掘出的泥石然后在‘顶天立地’中死去于是才形成了众多的柱体勾勒出地下泰坦神殿般的柱廊空间。

  穹顶之上钟乳石之间悬吊着无数类似钻土虫的浑圆腔体风巢它们是有生命的血脉般的虫土网络如藤蔓绕石柱蜿蜒而上接通了这些腔体使其成为虫族飞行单位的家兼给养站。此时这些倒悬的巢穴已经全部打开飞龙、吞噬者、自杀蝙蝠蜂拥而出它们得到脑虫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入侵者。

  对付这些空中的敌人dcr采取的方法很简单他的身体上生出十数根长而锋利的刀刺然后让自己变成一台在空中作业的绞肉机。时而收紧肉翼悍勇冲杀时而展开翅膀穿梭盘旋度之快动作之灵敏飞行路线之诡异多变就连以追踪索敌闻名的自杀蝙蝠也望尘莫及。

  但虫子们多多到让这巨大的空洞显得无比拥挤;虫子们还不怕死它们用同伴的生命束缚dcr的动作用自己的生命给地方制造伤痕攻击不到dcr就用身体去接近、去堵截、去碰撞自杀蝙蝠撞击己方的空中单位用爆炸时的余波换取dcr半秒钟的停滞积少成多直至达成最完美的一次本体撞击。dcr冲到哪里惨烈的自杀爆炸就跟到哪里一路轰轰烈烈形成一条鲜血与碎肉的降雨带看着惊心想着动魄。

  这样凶狠的招数无疑是有效的经由无数的牺牲一只自杀蝙蝠终于得偿所愿的撞到了dcr的身上。轰!巨大而猛烈的爆炸炽白的火团显得格外炫目。身在地下孵化基地的脑虫索拉一直阴沉的面颊上、终于绽放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索拉是数小时前赶到荒凉山虫族基地的脑虫送走重伤的萨特的它正在接手这个烂摊子入侵者便来了。

  陈燃的预感没有错不久前那次最大规模虫族间信息交流便是索拉现了死去的刺蛇进而一路追踪得知了入侵者的动向。

  自负聪明绝顶的索拉设下陷阱以为自己可以再为kerrigan擒获一个拥有强大精神异能的人类哪知陈燃突然恶魔化以无可匹敌之势冲杀而来就在索拉考虑着情况可能失控自己是否该将这一幕战斗信息传递给kerrigan并迅脱离基地的时候dcr终于被自杀蝙蝠撞了个正着以自由落体的姿态从空中坠了下来。

  入侵者很强悍索拉承认但自杀蝙蝠爆炸的威力连人类大和战舰的合金甲板都能轻易的熔出一个大洞索拉有理由相信现在这个入侵者即使不死怕也丢了多半条命。

  自认是‘人类通’的索拉对人类神话传说中的恶魔相当有印象由此它始终认为dcr是人类‘幽灵计划’后期延续的某个突变产物。

  虽然未能生擒有些不够完美但以虫族的生化基因科技水平只要入侵者身上有一片细胞群是活着的就有办法将其克隆复活虫族需要的是入侵者身体独特基因链至于他脑袋里的那些信息索拉并不怎么在意。人类在它眼里终究只是卑微的低等生物……

  自杀蝙蝠的爆炸确实给dcr造成了伤害但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在下坠过程中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已经让dcr身上的创伤悉数愈合他有意识的选择了坠落点一处耸立的虫族防空塔。

  如标枪般一头插进防空塔内带起大捧的血花和防空塔的痉挛。当附近的虫子接到命令上前搜寻dcr时他双臂上举合并拟态钻土虫潜入了冰冷的地下。

  虫子们并不知道它们的敌人是头可以‘即吃即用’的恐怖生物它们还在拼命的剖开那个倒霉的防空塔而dcr已经悄悄接近了他的猎物……

  脑虫的本体确实形似一坨肥而弯的大便不过为了适应旅行、转移、乃至战斗的需要越来越多的脑虫将自己从‘固定靶’的状态中解放了出来。当然这也要归功于zerg种族整体生物体系进化的更上层楼。

  一系列的改良给了脑虫们一个选择那就是不必再象从前那样以笨重的‘雷达站’形态控制部下而是改成了袖珍型制控系统体型变小了控制能力却增大了这是历时一年多的三方战争之后虫族取得的科技方面的重要成果之一。

  作为新一代虫族将领索拉的外形非常酷似神族的黑暗圣堂武士纺锤般的脑袋细小到不可见的鼻孔和耳孔欣长的体型象牛马一般的反关节下肢……就连虫族最典型的外骨架甲壳也模仿的犹如神族体表层叠的细鳞。

  虽然外观有恶趣味的嫌疑但不得不说索拉确实有着出色的战斗力。在某次战斗中它曾独自一人杀掉7名暗黑圣堂武士和一名执政官神族五次悬赏它的脑袋而不得。

  即便是这样索拉心里仍明白它不是入侵者的对手。因为索拉清楚的知道为了击败这个入侵者已经有多少虫族的战斗单位丧命。所以当一线的部下迟迟没有传回找到入侵者尸体的消息当它感应到从脚下传来的异常振动时直觉告诉它危险!撤离!但仍晚了半拍。

  dcr那只很有特色的巨爪扯住了索拉的脚踝索拉回身用可与神族精神力光剑媲美的腕刺直捅dcr刚从地下窜上来的胸部。

  噗!正中目标前后对穿然而dcr竟恍若未觉另一爪一搂索拉后颈同时嘴角撕裂大张吭哧!咬下了索拉的半边头颅……

  地下孵化基地的另一室中一只银甲刀虫适时睁开了眼眸。这场戏它已看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强大的能量在它身周流转它的面前不远处空气如水波般一阵扭曲散着淡淡柔光的椭圆时空门开启。

  银甲刀虫刚展开翅膀dcr的巨爪再度从地下探出扯住了这只奇特刀虫的一只爪足。

  没有丝毫犹豫银芒一闪刀虫切断了自己被扯住的那条下肢冲进了时空门导致dcr故伎重演的另一爪落了个空探出半截身体的dcr吃鸡腿般啃着新到手的爪足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时空门那已缩成一颗珠玉般大小的亮点若有所思……

  失去了脑虫虫族基地一下子陷入了瘫痪。dcr啃食完爪足又回去生吞了索拉的另半边脑袋能力结束。片刻之后荒凉山基地的虫族易帜腺素分泌所有单位俱都成了漆黑油亮之色。

  一头蝎子被dcr召唤至地下孵化基地并吞食然后无数根鲜红的、如电弧的光线单项连通了地下基地的每一个虫族单位和dcr这是蝎子的‘生命夺取’技能的变种深渊君王在毫不留情的杀掉所有活物即使对方俯称臣。

  地表肆虐的冰雨无法扑灭荒凉山虫族基地熊熊的光焰那无声的燃烧蚕食、剥夺、抽离着它所碰触到的每一个生命的生存权利好在它们的蔓延需要活物作为媒介荒山中冰冷的岩石能够有效的组织这种赤色灾祸造成更光范围的破坏。

  虫族地下基地中无数的战斗单位皆化成了枯朽残渣但dcr仍不满足他的利爪变成了五根蚊虫口器般的吸管然后狠狠的插进了孵化池的有机壁。由边缘向核心包括虫土在内的所有虫族单位都在一种唧唧的仿佛是痛苦呻吟般的响声中颤动着、枯萎着消亡着。

  短短的十数分钟偌大的地下基地彻底陷入死寂只剩下生命力最顽强的主孵化基地枯朽着外壳等待死亡的临近。

  地表基地数以兆计的光斑凝缩成一条条缎带般的光流消亡着一路喧嚣着从dcr破开的通道涌入地下最终涌入dcr的身体消失无踪。

  dcr似乎很满足于这次能量吸取他分解了爪、翅修复了身体并使之还原为正常体态然后在陈燃的颅腔内结出一粒米粒大小、血脉相连的瘤块随即主动让出了身体的操控权。

  只有列席权的陈燃从始至终、无奈的以第三者角度看着这一切心中颇有几分人们所说的‘百感交集’的滋味抑郁不去。

  分析dcr他的战斗风格属于霸气的正面强杀凶狠凌厉、勇悍无畏。最关键的是dcr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有废话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也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不断向完美、强大这一目标前进!孤独的、持之以恒的数亿年如一日……

  在这样纯粹的如同钻石的意志面前陈燃第一次生出渺小卑微的怯懦真实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时刻都有可能被取代的压力。

  以前他试图说服自己将‘人格取代’这个严峻的课题交给主宰去处理。而这一次主宰隐晦的给出了他答案: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道理它的生就是道理。主宰提供的只是一种‘道具’般的帮助一切可能一切结果最终仍取决于自己。

  这不得不让陈燃重新考虑dcr的成长问题dcr越强大陈燃本身也会获得更多的好处但彼此之间的差距也会随之加大终有一日dcr将完全压制陈燃的意识成为这躯体的绝对主宰陈燃相信按现在这种情况展这一天绝不遥远。

  虽然此刻陈燃并不知晓颅内dcr已经建立了一个‘意志侵夺点’但稍动动脑子就能揣测出dcr吸取大量能量的意图。

  肯主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怕是能量已经达到了第二次饱和进入了新的蜕变休眠期。

  两相比较这次荒凉山之行的胜利被突的‘人格病变’所引出的种种惆怅冲刷的如同落在水缸中的一勺蜜糖淡的几乎毫无所觉。

  从思绪中回归现实的陈燃想要站起来刚一挪动身体万千钢针刺体的疼痛让他险些疼晕过去。陈燃的身体生了质变但dcr留给他的是一副严重体能透支的躯壳。就仿佛一个能量充盈的b极品蜕变成了空壳的a级品一般。

  “verye11!”陈燃心中强烈鄙视了一下dcr的行为果然是交给他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

  赤身**的他像个羊癫疯患者般在孵化池仅余的一片腻滑虫土上痛苦的抽搐着那凄凉的劲头就像被损友糟践了一圈、变得破烂不堪的摩托车或是神经病院中饱受蹂躏之后的患者。

  正常营养能源共给的破坏让这最后残喘的孵化基地迅失去活力陈燃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将彻底成为空有其壳的‘遗迹’。

  两只幼虫无助的在最后的这一小片虫土上徘徊它们是不久前诞生的没有遭到dcr灭绝政策的打击。不过脱离了生存体系尽管它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厚实甲壳仍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黑色的幼虫……陈燃看着它们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就在这弹丸之地利用最后的一点养分两只幼虫开始孵化。控制虫族这是dcr吞噬脑虫索拉后留给陈燃的礼物之一。

  殊途同归陈燃通过另一种方法消除了普通精神力者和zerg脑虫之间的种族障碍成为了拥有脑虫能力的人类。从此即使没有能量射器陈燃也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属于他的虫群了。

  另一个礼物无疑就是知识和信息来自索拉的记忆让陈燃了解了大量zerg族的资料也知晓了一个脑虫是如何统帅一方虫族的也就是说理论上陈燃现在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虫族部队了。并且荒凉山基地生的脑虫叛逃事件也被他悉数得知。

  第三个礼物来自于那只‘鸡腿’。虫族的脑虫是以掌握基因链的等级高低来区分强大与弱小的。简单些理解掌握越高级的基因链即拥有的虫族进化体系越完整分衍出的下一级基因链越多。最直观的区别就是有的脑虫可以建立高级基地以及孵化最新的强力战斗单位有的却只能盖个初级孵化池养养猎犬、刺蛇之流聊以自慰。

  通过那只‘鸡腿’陈燃获得了最高档次的基因链这意味着他的孵化基地可以诞生除脑虫之外任何种类的虫族单位。当然这同样是一个理论。因为建立基地还有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时间能源。

  最匪夷所思的是这条基因链的融合和身体的质变使得陈燃的精神力获得了几近翻倍的成长。陈燃想放声一笑以示庆贺但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dcr的所得恐怕强于他十倍都不止依靠自己的能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跟着dcr只能拣些餐汤剩饭还搞的一副濒死狼狈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陈燃大口的吸着拙劣的空气重新掌管了身体的控制权这没错但他能做的动作仍局限在眨眼、呼吸这类简单的动作范围之内。适才dcr吸收能量时悬浮在空中随后得偿所愿、不管不顾害他从二十多米的高处狠狠摔落。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无法辨出自己的脏器、肢体有没有在摔落中造成严重的伤势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温度降低所带来的不适这是自身体能严重损耗所造成的结果就像台一级棒的动机缺少燃料一样。

  陈燃忽然意识到了温度的重要性这里的通风条件真的很好好到在失去了虫族体系的保护后温度正迅的跟地表看齐。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生命彼此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奇妙陈燃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活命的机会会寄托在两只孵化的虫子身上。

  一只工蜂一头王虫这是主孵化基地彻底死亡前陈燃所能要求其产生的最基础单位。

  6o分钟工蜂孵化完成15o分钟王虫孵化完成陈燃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逐渐丧失温度的巨大空间中思考。或者说他只能借助将意识沉浸在思考中来缓解来自**不间断的痛楚和慢慢逼近的死亡的威胁。

  先是关于他一直挂念的周漪的推断她的原行程被一只忠于旧主宰的脑虫破坏对方需要的不再是‘刀锋女王’而是一个盛纳主宰的完美躯壳。

  陈燃知晓了生在太空中的那场人虫大战仅以脑虫纳耶拉什长期隐忍潜伏、一朝难的秉性推测陈燃就不相信它会将周漪大张旗鼓的放置于虫群中一路轰轰烈烈的前往目的地。更何况精神力的提高让他更清晰的感应到了周漪的确切位置那与纳耶拉什虫族的移动方向绝非一致。陈燃确信纳耶拉什玩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不管过程如何这次荒凉山之行的主要目的总算达成了。周漪的近况和下落已确定这为下一步行动明确了方向。

  再者就是关于体内恶魔的问题。细细回忆这次变身的过程陈燃认为dcr的觉醒是被某种力量诱导致的。其中最大的嫌疑者就是自断一腿、借时空门逃逸的那只银甲刀虫。

  以基因链的等级推断这只刀虫应该是脑虫级的存在并且还是脑虫中的资深者。就近比较那个死去的索拉所拥有的基因链便远不如它。这也是dcr在刚一现它的存在后就不顾一切的杀过去想要吞噬它的原因。

  一在明一在暗陈燃认为银甲刀虫跟纳耶拉什属于同一阵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个隐藏于基地内部的脑虫明显是此次行动的‘保险栓’陈燃相信如果有必要它会二次夺取荒凉山虫族基地的控制权以掩护纳耶拉什的行动。

  “kerrigan统帅的新zerg问题多多啊!这么大的鱼隐藏在眼皮底下竟然没有觉……”

  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叹zerg面临的严峻内部矛盾之后陈燃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头比纳耶拉什更善于隐藏的脑虫身上。

  一个可以施放空间门的脑虫一个拥有强效增幅精神力基因链的脑虫极有可能也是一个拥有特殊精神异能的术者。

  陈燃不奇怪这个家伙是如何唤醒自己体内沉睡的dcr的。因为他已经从深渊君王和zerg族两者间找到了太多的共同点比如进化理念又比如为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方法手段……zerg的主宰和深渊君王可以理解成一种模式下的两种形态体现。两者都是为达到‘完美’不择手段都认为弱者注定被淘汰而淘汰的结果即是死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基因链的纯洁性。以掠夺和杀戮为手段zerg信奉团体力量至上深渊君王认为个体的绝对强悍和灵活多变更具生存力。

  陈燃奇怪的是这个家伙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特殊的。仅仅是通过观察那场小山谷的战斗和潜入荆棘地狱的特殊方法就断定自己体内潜伏着恶魔?又或者只是一次误打误撞的巧合?真要这样那就不止是倒霉的问题而是太扯了!陈燃想破了脑袋百思而不得解。

  人都有自我惊吓的天性陈燃也不例外隐然间陈燃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似乎一个更大的陷阱在就前方等待着他望里跳……

  收摄心神将种种有些不着边际、八卦嫌疑的推测放到一边陈燃知道关于恶魔化最迫切需要知道的只有一条那就是要使用怎样的办法来遏止和对抗dcr的苏醒。

  作为一只特殊的实验小白鼠主宰早在上次强化时就封死了他洗白白的可能。就是说由于特殊基因跟陈燃身体的深度结合就算陈燃肯放弃所有的强化效果和能力提升也无法再度成为初进冒险世界时的普通人了。

  还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宰空间提供的强化方案和人物状态稳定程度存在接近3o%的不确定性。简单的理解象这次的恶魔觉醒一样主宰并不保证类似的事件不生或不再生。如果向主宰询问诸如:我该怎么办之类的问题主宰同样无法保证它提供的相关信息是绝对正确无误的。

  总结:母猪随随便便就能上树了主宰的话也靠不住了……

  身体的疼痛依然在继续仿佛是每一寸肌肤每一段筋肉都在被拉扯、撕裂。度过了最初的剧痛敏感期现在感觉也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但是移动肢体对陈燃来说仍是间奢侈的事他只能继续跟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亲密接触。

  以前听说有人在一碟汤中把自己淹死时他觉得很好笑现在当他自己很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演绎类似的笑话时陈燃笑不出来了。他觉得窝囊随之而来的是对dcr的恨意。

  “**!老子挂了难道你他妈还能复活不成?”对于dcr的不爱惜身体陈燃再次严重鄙视了一把。同时他想到了一个干掉dcr的方法自尽!

  “敢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耍无赖以自杀来威胁!”

  陈燃又想:“虽然这样做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呲牙咧嘴的呼吸了几口气“但愿别到那一步强弩之末的最后残喘那已是身在末路时的不甘了!”……

  空旷、死寂、黑暗又是这种诡异、压抑的气氛陈燃孤独的躺在泛着彻骨寒意的滑腻虫土上象小时候一样努力依靠繁杂的思绪苦挨着时间。

  等待活命或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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