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筠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失语症。
她张口结舌，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宋念念现在不是该出现在秦涟的床上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
宋筠揉了揉眼睛。
直到揉红了都没能把宋念念从视野里揉出去。
她差点要晕。
视线尽头，宋念念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装备。
身穿平时不可能穿的宝蓝色系套装，外罩一件比较拉风的某品牌最新秋季大衣，鞋子也是G家最新款，崭新又不失传统的设计概念，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她底子好，皮肤白，平时被人称为牛奶肌，不施粉黛皮肤都能白到生光，又细腻又光滑，羡煞旁人。
此刻唇上也只抿了一点亮橘色口红。
配上她身上这身装扮，气场和气质都强到让人各种羡慕嫉妒。
出现的那一幕，简直应了那句“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宋筠的眼睛都直了。
何曾见过这样的宋念念？
平时各种笑里藏刀，说她穿这个不好看，穿那个不好看，宋念念当真听她和苗妩的话，也觉得自己穿那些不好看，衣柜里就没几件比较挑眼的衣服。
如今这是……
眼光开始升级了？
转型是其次，宋筠还发现，宋念念买的那些大包小包购物袋里，好多都是她垂涎已久的品牌。
譬如珠宝项链首饰起家的C家，T家，还有某P家女装……
最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某H家的包包，宋念念不止买了一个，一连买了两个。
宋筠嫉妒到眼睛都开始发酸发红，求助似的看向自己母亲。
她平日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宋志安不会给她太多，苗妩也不会给她太多，因为苗妩泥菩萨过江，自身都很难保。
——苗妩不仅有一个吸血鬼弟弟，还有一个动不动就来闹事的前夫。
前夫早几年犯了事儿被抓去坐牢，那是苗妩母女两人最快活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谁知人一放出来，得知她脱离自己以后，嫁给一个富到流油的商人，能不想办法来捞点油水吗？
宋筠长这么大最怨的事就是，别人可能都有一个好父亲，她没有。
所以来宋家做女儿时，她很高兴，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来了十几年以后才发现，凤凰是不要想的，这辈子都不要想，做个伪装凤凰的野山鸡还差不多。
别人都以为她是豪门小姐，表面看着风光，实际压根不是。
去年十二月，宋筠看中P家新上市的圣诞限量款一手链，为了多一颗珠子，少一颗珠子，也就几百块钱的事儿，和苗妩吵得惊天动地。
宋筠委屈得很，说出去她的朋友们还会笑话，一个豪门大小姐，连P家手链都买不起，瞧这豪门小姐，当得还真是够狼狈。
对比现在宋念念左手四五个奢侈品购物袋，右手四五个，宋筠的心巴拉巴拉都要碎了一地。
苗妩也不便说些什么，只能上前替她拿起那些购物袋，讪讪假笑，心里期望着刚才那些话，宋念念千万没听到几句。
“念念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这都担心死你了。”
宋念念抿唇轻笑。
担心？
刚才的样子哪有一刻担心？
是巴不得她赶紧从这个家里离开，她们母女两个可以正式荣登宋家女主人宝座，心里正呐喊欢呼呢吧。
就是配合着她们演演戏，平时没少看过电视里那些假装白莲花的恶毒女配戏份，宋念念可以立即有样学样，简直不要太会了。
正好宋爸也望着她，双眼略有些探究，甚至隐隐开始动怒。
估计再晚几分钟女儿还不回来，宋志安就要被这对绝世母女花给说动，誓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宋念念毫不犹豫把手上的购物袋，一股脑交到苗妩手里。
苗妩顿时手心一沉，宋念念高傲走到她身旁，都没看她一眼。
“爸。”宋念念嘴角勾起，挽着老爸的胳膊，看着是又亲昵又贴心，这样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对父女，外人好像都挤不进来。
“去哪了？”宋志安语气铿锵，眉头深深皱起，“这么晚了才知道回来，之前打你电话也不知道要接！”
在B市，以及广场里购物时，宋志安都有给她打过电话，只不过宋念念不想打草惊蛇，才没有接。
若不是她手里提着这么多购物袋，宋志安肯定要有所怀疑。
可如今，他只能半信半疑地问，很怕错怪一个好人：“我不是让你跟那个秦涟断了吗，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
宋念念撇撇嘴，撒娇地说：“爸，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我这不是出去购物了吗？”
宋筠一怔。
她居然说她听不懂！
装傻的功夫真是rio牛逼。
念念说的那么轻松，宋志安的疑虑都快释去大半，还是皱眉：“秦涟呢，没跟你一起？”
宋念念“呐”了一声：“我就是心情低落嘛，出去散了个心，爸你看，这不连发型都换了一个样？”
至于秦涟？
宋念念摇摇他的胳膊，开心笑：“爸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那我就不和他来往了。”
原主其实很少给宋志安撒娇，性格也比较沉闷，平时宋志安也忙，家里、公司、市场三头跑。
真特别忙的时候，饭来不及吃，觉也来不及睡，家可以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一次，和这个女儿的交流自然也很少。
可他打心底希望，这个女儿能多依赖他一点。起码不要有什么心事，就选择瞒着他。
她小时候是对她严厉了一点，那也是想要宋念念好好学习，以后好继承家业。
如今宋念念给他撒娇，当真很受用，宋志安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逐渐被哄得缓和许多。
他立马问：“怎么心情不好了？”
这时，宋念念故意看宋筠一眼。
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是宋筠一直撮合他们，也一直在给他们出谋划策这种事。
宋筠顿时脸色一白，才感觉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通话里宋念念说的明明是和秦涟已经逃到B市，怎么可能还在A市里面疯狂购物？
她想说话，说六点之前，宋念念真的和野男人私奔了。
转念一想，根本没有证据啊。
除了通话记录外，没有微信、企鹅、短信等任何一个字面上聊天记录。
只能闭着嘴，不敢开口，又怕宋念念会把她供出来，脸色白了又白。
因为之前，在宋志安的面前，宋筠一直假装这件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宋念念只是拉着宋志安走向沙发坐下。
拨了拨自己头发，笑着问：“爸，你说我这新发型剪得好不好看？”
宋志安笑着揉了揉她头发：“好看，比以前清爽。你给爸说说，怎么心情不好了？”
宋志安还想从念念口中听到关于秦涟的消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醒悟，毕竟那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交往，想都不要想。
宋念念却说：“还不是有些朋友啊，表面上和我一套，做着所谓的好人，背后里又是一套，净找一些根本没有依据的难听话来说。”
这就是在指宋筠和苗妩两个人，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还敢乱嚼舌头根。
听到这里，绝世母女花两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都不敢看向宋念念，只得咬着唇望向地面。
她们总觉得今天的宋念念和往常的宋念念不太一样。
至于原因，肯定不是光做了一个造型，改变一下气场这么简单。
宋念念真想拿个放大镜，好好观察一下她们面部的细微表情。
小脸白成这样，多不容易啊。
宋念念：“以前是我眼神不好，误把这种人当好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不过没关系，今天出去，正好做个新发型，目的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说拜拜。从明天开始，又是崭新的人生。”
宋志安在生意场上没少见过这种笑里藏刀的人，就劝慰她：“真有这样的人，就是败坏人品，就趁早和这种人断绝关系。”
“是呀，这种人当然不能留着做朋友，”宋念念抬起眼，笑笑地看向正低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宋筠，“你说是不是呀，筠筠。”
宋筠吓了一大跳，背后冷汗直冒，嘴巴哆嗦着回：“姐、姐姐说的没错。”
宋念念见她脸色不好，主动走上前，抹了抹她额头，呀一声：“怎么这么多汗呀，热的吗？”
她体贴地从茶几上抽来一张面纸，给宋筠擦擦，边说：“我从外面回来时，外面降温降的可厉害了，估计屋子里面暖气开的太足，我让王姨把家里的地暖关掉。”
王姨是他们家家佣，吃住都在一起。
说着，宋念念已经去叫王姨了，没一会儿，地板温度渐渐降低。
宋念念又掏出一样东西，献宝似的给宋志安：“爸，我还给你买了一条皮带，你瞧瞧长度合适不？”
宋筠一看，还是H家皮带，宋念念也是真舍得，花起钱来跟流水一样眼睛都不眨，宋志安也不在意，每年下属、亲戚还有项目合作商送来的礼物，要比眼前这个礼物贵重得多。
女儿的心意他是领了。
稍微试了试皮带，大小合适，宋志安把礼物收下，心里叹了口气。
回来就好，女儿回来就好啊。
看宋念念的模样，也根本不是苗妩和宋筠说的那样。
这两个人扯起谎来还真是像模像样。
唯恐天下不乱吗？
回房之前，宋志安望着那对母女的脸，闷哼一声。
苗妩一句话都不敢吱，宋筠就更不敢了。
上楼洗漱前，宋筠被宋念念叫住，对于这个便宜妹妹，她也递了一样礼物过去。
只看包装盒就知道，宋念念到底送了她什么。
是她去年想买最终又没买成的P家手链。
宋念念还说：“咱们姐妹情深一场，不枉你为我着想那么多，我也是在今天晚上突然想通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什么？可不是要快快乐乐过完这辈子吗？
“想来想去，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我这做姐姐的，都没买过什么礼物好好谢谢你这个做妹妹的，这串手链你收着，毕竟妹妹想了很久的，为了一两颗珠子和妈吵架，不值得。”
“筠筠，明天记得一定要戴起来。”
说完，还娉娉婷婷地走了。
宋筠看她纤腰盈盈，雪颈比她抹了粉的脸还要白，气得回到房里闷在被中撕心裂肺地哭。
和宋志安谈完事情的苗妩，来房里找她时就看到这一幕。
宋筠把念念送给她的手链拆开来递给苗妩看，嘴唇直哆嗦，手也是抖的：“妈，她这根本就是在挖苦我，在讽刺我！”
苗妩掐了她一把大腿肉：“你小点声，给你爸听见还有得了？”
“他是我爸吗？我就算再怎么讨好他，喊他一声爸，他又不会多给我零花钱用，我还委屈呢。”
“表面上很喜欢我，都是假的，我又不是他亲女儿。”
“他家宝贝女儿只能是宋念念一个。”
“公司股份还有一些基金证券，全有宋念念的份。”
“我呢？我呢！”
宋筠也横上了，从小到大她受的委屈也不少，现在这情况根本就是寄人篱下。
“显摆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假惺惺送我P家手链，她这么有钱的话，怎么不送个C家的？”
“P家的才多少钱，几千块就想把我打发，把我当叫花子呢。”
宋筠咬咬牙：“妈你今天也看见了，在客厅里的时候他们父女两个什么样，那是把我们当成家人的态度吗？”
“我也就算了，妈你可是他老婆，他有一点把你当成老婆的样子吗？”
加上她实在想不明白，在宋念念和秦涟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宋念念突然改变态度？
她想联系秦涟，可无论如何，秦涟的电话都打不通。
听着女儿的控诉，苗妩皱皱眉，脸色逐渐变得局促，她何曾不想宋念念早点离开这个家？
真以为她每天带着假笑很快活吗？
以前宋念念还好摆布一些，如今倒是突然变得精明许多。
底下只怕是更难对付。
不行，为了她和女儿的将来，说什么都得想想办法。
……
当晚，夜色渐浓，宋念念在家里的大圆床上睡了个舒心觉。
舒服到在梦里拳打秦涟狗男人，脚踢宋筠小白脸。
爽就一个字。
她要说一亿次！
第二天天一亮，宋念念早早起床。
有晨跑习惯的她，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打算去别墅区里跑上一圈。
下到楼来，王姨却突然喊住她：“念念，这手链是你买的吗？我今早从垃圾里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张早更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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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口结舌，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宋念念现在不是该出现在秦涟的床上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
宋筠揉了揉眼睛。
直到揉红了都没能把宋念念从视野里揉出去。
她差点要晕。
视线尽头，宋念念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装备。
身穿平时不可能穿的宝蓝色系套装，外罩一件比较拉风的某品牌最新秋季大衣，鞋子也是G家最新款，崭新又不失传统的设计概念，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她底子好，皮肤白，平时被人称为牛奶肌，不施粉黛皮肤都能白到生光，又细腻又光滑，羡煞旁人。
此刻唇上也只抿了一点亮橘色口红。
配上她身上这身装扮，气场和气质都强到让人各种羡慕嫉妒。
出现的那一幕，简直应了那句“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宋筠的眼睛都直了。
何曾见过这样的宋念念？
平时各种笑里藏刀，说她穿这个不好看，穿那个不好看，宋念念当真听她和苗妩的话，也觉得自己穿那些不好看，衣柜里就没几件比较挑眼的衣服。
如今这是……
眼光开始升级了？
转型是其次，宋筠还发现，宋念念买的那些大包小包购物袋里，好多都是她垂涎已久的品牌。
譬如珠宝项链首饰起家的C家，T家，还有某P家女装……
最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某H家的包包，宋念念不止买了一个，一连买了两个。
宋筠嫉妒到眼睛都开始发酸发红，求助似的看向自己母亲。
她平日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宋志安不会给她太多，苗妩也不会给她太多，因为苗妩泥菩萨过江，自身都很难保。
——苗妩不仅有一个吸血鬼弟弟，还有一个动不动就来闹事的前夫。
前夫早几年犯了事儿被抓去坐牢，那是苗妩母女两人最快活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谁知人一放出来，得知她脱离自己以后，嫁给一个富到流油的商人，能不想办法来捞点油水吗？
宋筠长这么大最怨的事就是，别人可能都有一个好父亲，她没有。
所以来宋家做女儿时，她很高兴，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来了十几年以后才发现，凤凰是不要想的，这辈子都不要想，做个伪装凤凰的野山鸡还差不多。
别人都以为她是豪门小姐，表面看着风光，实际压根不是。
去年十二月，宋筠看中P家新上市的圣诞限量款一手链，为了多一颗珠子，少一颗珠子，也就几百块钱的事儿，和苗妩吵得惊天动地。
宋筠委屈得很，说出去她的朋友们还会笑话，一个豪门大小姐，连P家手链都买不起，瞧这豪门小姐，当得还真是够狼狈。
对比现在宋念念左手四五个奢侈品购物袋，右手四五个，宋筠的心巴拉巴拉都要碎了一地。
苗妩也不便说些什么，只能上前替她拿起那些购物袋，讪讪假笑，心里期望着刚才那些话，宋念念千万没听到几句。
“念念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这都担心死你了。”
宋念念抿唇轻笑。
担心？
刚才的样子哪有一刻担心？
是巴不得她赶紧从这个家里离开，她们母女两个可以正式荣登宋家女主人宝座，心里正呐喊欢呼呢吧。
就是配合着她们演演戏，平时没少看过电视里那些假装白莲花的恶毒女配戏份，宋念念可以立即有样学样，简直不要太会了。
正好宋爸也望着她，双眼略有些探究，甚至隐隐开始动怒。
估计再晚几分钟女儿还不回来，宋志安就要被这对绝世母女花给说动，誓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宋念念毫不犹豫把手上的购物袋，一股脑交到苗妩手里。
苗妩顿时手心一沉，宋念念高傲走到她身旁，都没看她一眼。
“爸。”宋念念嘴角勾起，挽着老爸的胳膊，看着是又亲昵又贴心，这样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对父女，外人好像都挤不进来。
“去哪了？”宋志安语气铿锵，眉头深深皱起，“这么晚了才知道回来，之前打你电话也不知道要接！”
在B市，以及广场里购物时，宋志安都有给她打过电话，只不过宋念念不想打草惊蛇，才没有接。
若不是她手里提着这么多购物袋，宋志安肯定要有所怀疑。
可如今，他只能半信半疑地问，很怕错怪一个好人：“我不是让你跟那个秦涟断了吗，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
宋念念撇撇嘴，撒娇地说：“爸，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我这不是出去购物了吗？”
宋筠一怔。
她居然说她听不懂！
装傻的功夫真是rio牛逼。
念念说的那么轻松，宋志安的疑虑都快释去大半，还是皱眉：“秦涟呢，没跟你一起？”
宋念念“呐”了一声：“我就是心情低落嘛，出去散了个心，爸你看，这不连发型都换了一个样？”
至于秦涟？
宋念念摇摇他的胳膊，开心笑：“爸你不是不喜欢他吗？那我就不和他来往了。”
原主其实很少给宋志安撒娇，性格也比较沉闷，平时宋志安也忙，家里、公司、市场三头跑。
真特别忙的时候，饭来不及吃，觉也来不及睡，家可以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一次，和这个女儿的交流自然也很少。
可他打心底希望，这个女儿能多依赖他一点。起码不要有什么心事，就选择瞒着他。
她小时候是对她严厉了一点，那也是想要宋念念好好学习，以后好继承家业。
如今宋念念给他撒娇，当真很受用，宋志安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逐渐被哄得缓和许多。
他立马问：“怎么心情不好了？”
这时，宋念念故意看宋筠一眼。
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是宋筠一直撮合他们，也一直在给他们出谋划策这种事。
宋筠顿时脸色一白，才感觉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通话里宋念念说的明明是和秦涟已经逃到B市，怎么可能还在A市里面疯狂购物？
她想说话，说六点之前，宋念念真的和野男人私奔了。
转念一想，根本没有证据啊。
除了通话记录外，没有微信、企鹅、短信等任何一个字面上聊天记录。
只能闭着嘴，不敢开口，又怕宋念念会把她供出来，脸色白了又白。
因为之前，在宋志安的面前，宋筠一直假装这件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宋念念只是拉着宋志安走向沙发坐下。
拨了拨自己头发，笑着问：“爸，你说我这新发型剪得好不好看？”
宋志安笑着揉了揉她头发：“好看，比以前清爽。你给爸说说，怎么心情不好了？”
宋志安还想从念念口中听到关于秦涟的消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醒悟，毕竟那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交往，想都不要想。
宋念念却说：“还不是有些朋友啊，表面上和我一套，做着所谓的好人，背后里又是一套，净找一些根本没有依据的难听话来说。”
这就是在指宋筠和苗妩两个人，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还敢乱嚼舌头根。
听到这里，绝世母女花两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都不敢看向宋念念，只得咬着唇望向地面。
她们总觉得今天的宋念念和往常的宋念念不太一样。
至于原因，肯定不是光做了一个造型，改变一下气场这么简单。
宋念念真想拿个放大镜，好好观察一下她们面部的细微表情。
小脸白成这样，多不容易啊。
宋念念：“以前是我眼神不好，误把这种人当好人，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不过没关系，今天出去，正好做个新发型，目的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说拜拜。从明天开始，又是崭新的人生。”
宋志安在生意场上没少见过这种笑里藏刀的人，就劝慰她：“真有这样的人，就是败坏人品，就趁早和这种人断绝关系。”
“是呀，这种人当然不能留着做朋友，”宋念念抬起眼，笑笑地看向正低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宋筠，“你说是不是呀，筠筠。”
宋筠吓了一大跳，背后冷汗直冒，嘴巴哆嗦着回：“姐、姐姐说的没错。”
宋念念见她脸色不好，主动走上前，抹了抹她额头，呀一声：“怎么这么多汗呀，热的吗？”
她体贴地从茶几上抽来一张面纸，给宋筠擦擦，边说：“我从外面回来时，外面降温降的可厉害了，估计屋子里面暖气开的太足，我让王姨把家里的地暖关掉。”
王姨是他们家家佣，吃住都在一起。
说着，宋念念已经去叫王姨了，没一会儿，地板温度渐渐降低。
宋念念又掏出一样东西，献宝似的给宋志安：“爸，我还给你买了一条皮带，你瞧瞧长度合适不？”
宋筠一看，还是H家皮带，宋念念也是真舍得，花起钱来跟流水一样眼睛都不眨，宋志安也不在意，每年下属、亲戚还有项目合作商送来的礼物，要比眼前这个礼物贵重得多。
女儿的心意他是领了。
稍微试了试皮带，大小合适，宋志安把礼物收下，心里叹了口气。
回来就好，女儿回来就好啊。
看宋念念的模样，也根本不是苗妩和宋筠说的那样。
这两个人扯起谎来还真是像模像样。
唯恐天下不乱吗？
回房之前，宋志安望着那对母女的脸，闷哼一声。
苗妩一句话都不敢吱，宋筠就更不敢了。
上楼洗漱前，宋筠被宋念念叫住，对于这个便宜妹妹，她也递了一样礼物过去。
只看包装盒就知道，宋念念到底送了她什么。
是她去年想买最终又没买成的P家手链。
宋念念还说：“咱们姐妹情深一场，不枉你为我着想那么多，我也是在今天晚上突然想通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什么？可不是要快快乐乐过完这辈子吗？
“想来想去，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我这做姐姐的，都没买过什么礼物好好谢谢你这个做妹妹的，这串手链你收着，毕竟妹妹想了很久的，为了一两颗珠子和妈吵架，不值得。”
“筠筠，明天记得一定要戴起来。”
说完，还娉娉婷婷地走了。
宋筠看她纤腰盈盈，雪颈比她抹了粉的脸还要白，气得回到房里闷在被中撕心裂肺地哭。
和宋志安谈完事情的苗妩，来房里找她时就看到这一幕。
宋筠把念念送给她的手链拆开来递给苗妩看，嘴唇直哆嗦，手也是抖的：“妈，她这根本就是在挖苦我，在讽刺我！”
苗妩掐了她一把大腿肉：“你小点声，给你爸听见还有得了？”
“他是我爸吗？我就算再怎么讨好他，喊他一声爸，他又不会多给我零花钱用，我还委屈呢。”
“表面上很喜欢我，都是假的，我又不是他亲女儿。”
“他家宝贝女儿只能是宋念念一个。”
“公司股份还有一些基金证券，全有宋念念的份。”
“我呢？我呢！”
宋筠也横上了，从小到大她受的委屈也不少，现在这情况根本就是寄人篱下。
“显摆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假惺惺送我P家手链，她这么有钱的话，怎么不送个C家的？”
“P家的才多少钱，几千块就想把我打发，把我当叫花子呢。”
宋筠咬咬牙：“妈你今天也看见了，在客厅里的时候他们父女两个什么样，那是把我们当成家人的态度吗？”
“我也就算了，妈你可是他老婆，他有一点把你当成老婆的样子吗？”
加上她实在想不明白，在宋念念和秦涟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宋念念突然改变态度？
她想联系秦涟，可无论如何，秦涟的电话都打不通。
听着女儿的控诉，苗妩皱皱眉，脸色逐渐变得局促，她何曾不想宋念念早点离开这个家？
真以为她每天带着假笑很快活吗？
以前宋念念还好摆布一些，如今倒是突然变得精明许多。
底下只怕是更难对付。
不行，为了她和女儿的将来，说什么都得想想办法。
……
当晚，夜色渐浓，宋念念在家里的大圆床上睡了个舒心觉。
舒服到在梦里拳打秦涟狗男人，脚踢宋筠小白脸。
爽就一个字。
她要说一亿次！
第二天天一亮，宋念念早早起床。
有晨跑习惯的她，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打算去别墅区里跑上一圈。
下到楼来，王姨却突然喊住她：“念念，这手链是你买的吗？我今早从垃圾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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